&ldo;咱们大家尽可能一块儿行动,&rdo;他转来转去,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小团体,&ldo;否则我们就什么都看不成了。首先要记住,我们所要访问的耶路撒冷建在我们的主所知晓的城市基础之上。我们逗留之处,恰是他当年行止之地的好几英尺之上。这就是说……&rdo;
他又去查阅他的笔记,这时上校抓住了他的胳膊。
&ldo;先拣重要的事做,&rdo;他干脆地说,&ldo;把你的部队部署在对他们有利的位置。我建议我们先去圣安妮教堂。跟我来。&rdo;
大家服从了这一指令。一行人跟着临时的带头人进了一个大院子,圣安妮教堂出现在他们右侧。
&ldo;这是由十字军兴建的,&rdo;上校慷慨激昂地说,&ldo;在十二世纪建成。那个年代,他们干什么像什么。这是你们所能看到的十字军建筑的最佳范例之一。&rdo;他转向巴布科克牧师,补充说,&ldo;这我老早以前就知道,牧师。&rdo;
&ldo;是的,上校。&rdo;
巴布科克长舒了一口气,把他的笔记塞进口袋。反正现在也不需要查阅它们。早餐大家见面时,上校的情绪稍显低落,但现在他已恢复了那惯有的热情和信心。一行人踏踏实实跟着这位领导者,在空荡荡的教堂周围游荡。他们先前已经参观了一座教堂,那就是客西马尼花园里的圣方济各会的万国教堂。再说,尽管这第二座教堂完全不同,但那种刻意的肃静气氛是一样的,脚步沙沙响,眼睛四处看,全然分不清两者间的特征。观赏结束再度回到明亮的太阳底下,反倒让人觉得轻松自在,如释重负。
&ldo;如果你看了一个,就等于全都看过了。&rdo;吉姆&iddot;福斯特低声对姬尔&iddot;史密斯说,但她避开他的目光,他也只能一耸肩膀转身走开。心虚了?也好,如果她偏要这样,那就随她的便吧。昨晚她唱的可不是这个调儿……
奥瑟夫人整了整围在脖子上的蓝色薄纱围巾,让它在肩上显得松垂一些。她仔细观察她的丈夫,觉得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头天夜里她回到卧室,发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便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也没再问过他什么。小事化了,最好让它自生自灭……偶然间她瞥见了她的朋友切斯博罗勋爵和夫人正开车离开万国教堂,显然他们下榻在大卫王酒店。他们说好十一点钟在圆顶清真寺碰头。这真让人意想不到。早知如此,她会安排自己这些人也住大卫王酒店的。不要紧,至少她能跟他们见一面,聊一聊其他朋友的近况。
&ldo;院子那一头好像有什么景观,&rdo;罗宾说,&ldo;你看哪,祖父,排了那么长的队。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好像有什么挖掘出土了。&rdo;
&ldo;那是毕士大池,&rdo;上校回答,&ldo;从我在的那会儿直到现在,他们做了不少改观。我觉得那儿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城市的部分排水设施。&rdo;
但罗宾已经抢先跑去排队了。一个尖声叫喊的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的父亲抱着她,使劲往队伍的前头挤。
&ldo;天哪,他们到底要给这个孩子做什么?&rdo;凯特&iddot;福斯特问。
巴布科克又查了查他的笔记。&ldo;这地方在以前是羊市。你还记得《约翰福音》的第五章吧,福斯特夫人?这里还有毕士大池,体弱多病的人等着治愈,天使不时来此搅动池水。我们的主把一个跛脚三十八年的人治好了。&rdo;他转身对上校说,&ldo;我觉得我们应该过去看看。&rdo;
&ldo;那我们就去,跟我来,&rdo;上校说,&ldo;但我有话在先,这只是以前的部分排水系统。一九四八年我们在这儿就遇到了麻烦。&rdo;
迪安小姐仍站在圣安妮教堂外面。这阵阵嘈杂和忙乱把她弄得晕头转向。巴布科克牧师说我们走在我们的主行止之地好几英尺以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毫无疑问,这儿的教堂很漂亮,但上校说,就连这个也是在原来那座教堂的地基上重建的,而原来那座,又是在圣约阿希姆和圣安妮的简单住处上兴建的。这是要告诉她,我们圣母的父母是住在地底下,住在他们临出教堂前造访的那个岩洞里吗?她曾满心希望得到些启发,现在反倒醒悟过来。她以前一直怀揣着一个幸福的画面,圣约阿希姆和圣安妮住在一个粉白墙壁的小房子里,小花园里长满鲜花,他们受上帝赐福的女儿伴在母亲身边,学做针线。以前她有个日历,上面就有这样一张画,很多年来她视若珍宝,后来被朵拉从墙上摘下来扔掉了。
她环顾四周,想象着那个并不存在的花园,但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一个个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崇敬。有个年轻女人裙子后面拖着个孩子,女人用嘴撕开一个橙子,给了孩子几瓣,竟然随手把橙子皮扔在地上。唉,迪安小姐叹了口气,圣母该多讨厌乱丢垃圾啊……
毕士大池边的台阶上人满为患,十分紧张,一个公务人员扶着栏杆站在那儿,指挥大家按顺序过去。那个被父亲抱着的小女孩叫嚷得更厉害了。
&ldo;她怎么惊吓成这样?&rdo;罗宾问道。
&ldo;我看她是不愿意去水池那边。&rdo;巴布科克犹豫不决地回答,避开他的眼睛。那孩子显然是患了麻痹症,那位父亲身边还站着他焦急的妻子,显然是要把孩子在池水里浸一下,盼着出现奇迹。
上校掂量着这里的形势,开口道:&ldo;我觉得,我们最好往总督府那边推进,省得过一会儿那里人太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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