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和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人搞定,带他来到方邪和张旭面前。
方邪疑惑道:“你们这是?”
戒色挠了挠秃头,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误会,误会,这位是小僧的拜把子兄弟,他叫……”他忽然忘记了那人叫什么,转过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沉吟半晌,道:“你们叫我小虎就可以了。”
“对了,他叫小虎,哈哈哈!”戒色大笑,企图化解尴尬。
张旭心里打鼓,什么情况?哪有忘记自己兄弟名字的?和尚也忒不靠谱。他又哪里知道,这个小虎还真是戒色和尚的拜把子兄弟,那晚月黑风高,两个人都喝高了,在一间破落的茅草屋内拜了把子,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拜完把子和尚就跟小虎借钱,说什么钱都在极乐宫花光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小虎当时喝得酩酊大醉,豪气万丈,兄弟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立即掏出几百两银子给和尚,那是他在极乐宫看门几个月的工钱,也算是辛苦钱。小虎酒醒后便后悔了,但是和尚早已跑了没影,且大半年没有出现过一次。
小虎领着三人走向极乐宫,顺便问道:“二位第一次来极乐宫?”
方邪点了点头,对那座庞大的建筑颇为好奇,道:“对了,不知道极乐宫是个什么地方?”
小虎愣了愣,眼神幽怨地看着戒色和尚,和尚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左右的风景。小虎心道,看来这个道士也是被和尚忽悠过来的,转念一想,管他忽悠不忽悠,能拿回自己的钱就行,遂道:“既然二位第一次来,那可得好好见识见识,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全天下最大的赌场,据说……”
“什么?这里是赌场?”方邪颇为惊讶。
小虎与戒色顿时沉默下来,心中的弦开始慢慢绷紧,臭道士万一不进去可就麻烦了。
“贫道从未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赌场。”方邪激动道,瞳孔里射出惊奇的光彩。
小虎大松一口气,继续道:“正是,这座赌场的规模天下无双,据说在规模和气势上能与之匹敌的唯有九天之上赌神开设的欢乐殿。”
“赌神?欢乐殿?”方邪闻所未闻,被这样的传闻深深地吸引,“天上还有赌神?”
小虎适时道:“当然,这只是坊间传说,至于有没有赌神,谁也没有见过。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闻,就说明神仙们也时常赌博,这又说明赌博是极为正常的娱乐休闲方式,没必要大惊小怪的,道兄您说是吗?”
戒色忍不住在心里替小虎竖起了大拇指,半年不见,这小子的忽悠功底已然直追老衲了。
方邪忙不迭地点头,“正是,正是。”他本是个好玩之人,平常又受到七圣赌徒的蛊惑,早已对赌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碍于宗主的面子和兜里的清贫,一直没有机会罢了,这次又岂有不疯狂疯狂的道理。
张旭的心里却有点不踏实,他在人间常常看到有人从赌场出来痛哭流涕,输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被高利贷追杀等等,本能地觉得赌场不是个好地方,因而劝方邪道:“方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方邪走到门边,未见其貌,已闻其声,里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又岂有不进的道理,遂道:“张兄,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妨进去玩玩,反正我们这100两金子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就算输光了也没什么。”
张旭也被里面的热闹气氛吸引了,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小虎领他们进入大厅,方邪和张旭的眼前顿时一亮,极乐宫内的空间何其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且装饰极为华贵,灯光极为璀璨,身在其中仿佛有一种醉醉欲仙的感觉。
太美妙了,进去了就不愿再出来。
大厅内摆放了许多实木大桌,有长方形的,有圆形的,每一张长桌后面或者圆桌中间都站着一位年轻貌美、身材曼妙、衣着暴露的女子,她们有的在摇骰子,有的在玩牌九。桌子前围绕着许多服饰各异的赌客,他们表情各异,有的兴奋异常,有的愁眉不展,有的面带淡淡的微笑,有的与美女调笑。
再看上面,居然有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自三层以上都是包间,供那些特别有钱的客人使用。
小虎介绍道:“二位客人,这里便是极乐宫了,分为六层,三层以下你们可以随便走动,祝你们玩得愉快。”他说完冲戒色使了使眼色,独自一人走向门边。
过了许久,方邪和张旭才反应过来,他们身旁人来人往,许多人揣着金银到处乱跑,去完这桌到另一桌,有些人玩累了就到大厅的角落休息。虽然只是角落,却也很大很大,里面桌椅俱全,各类小吃都有。
方邪伸手从怀里掏出装金子的灰色袋子,掏出40两给张旭,道:“张兄,这是你的一份,好好玩,输光了也没关系。”
戒色欣喜万分,伸出双手并拢在一起,准备接受自己那一份。
方邪看了看戒色,挑挑拣拣挑了5两金子给他,道:“大师要省着点花,切记切记。”
戒色郁闷了,5两金子在极乐宫算个毛啊,就算再怎么省一会儿功夫也就没了,而且他还要还钱给小虎。他想了想,还是先不还钱给小虎了,等赢几把赚了钱给他双份。
戒色将银子揣进兜里,挤进了熙攘的人群,他有预感,今天一定能赚一大笔钱。他虽然每次来都有预感,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有预感。
张旭兜里装着40两金子总感觉惴惴不安的,他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40两金子在衡阳可以买一栋很好的宅院,外加几十亩田地,每天早上可以吃包子、馒头、外加油条,豆浆可以喝一碗倒一碗。
“喂,小子,不要挡道好吧!”一声大吼将张旭从衡阳美梦中惊醒,面前是一个胖得流油的汉子,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指粗的金项链,每根粗如竹节的手指都戴着珍珠、玛瑙、翡翠、金环。
张旭吓了一跳,急忙侧身让过,待胖汉走远后他才缓过神来,40两金子算个毛啊,人家脖子间的金项链就值几百两金子了。
“唉,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张旭自叹自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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