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地属边境三不管地区,很贴近北方边境了。向南则会进入兰省,这个省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拱卫边境的边后地区。兰城地域广阔,人口相对偏少一些。但城镇不少,五镇四城的设置丝毫不变。离得边防最近的,则是戍边城。城池的名字已经告诉了你他在兰省所担当的一份责任。
进入戍边城,眼前的热闹,让孙福感叹。战争都进行了数年了。虽然闪雷军还被阻隔在西边,这北边没有其他路线可以突破相对安全。但民众府衙依旧如此太平的样子,确实让人惊讶。毕竟这里距离北关边防只有一个半月的路程。孙福脚程厉害多了,哪怕来回用也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普通人脚力计算下,闪雷军要是突破北关,半个多月就能包围戍边城。这种隐忧竟然丝毫不影响这里城内生活,令人啧啧称奇。
商贩颇多,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街道,更显得拥挤。戍边城的设计并不是为繁华都市风格,街道设置和民房布局都是围绕攻防转换的概念的。相应的道路街道自然也不可能跟内地大城市相比。
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孙福也是新鲜,这里有那么多的物品需求吗?竟然热闹成这个样子?贴近一摊位一看,吓!竟然卖到的各类兵器,打造水平超过陈王庄的陈铁头。但是和自己一比嘛,那就差别大了去了。
摊位前倒是有好多猛男在购买,看相,讨价还价。他们买这个干什么呢?铁器兵具一般都是难得买一次,哪有消耗那么快的!孙福不由得问了一句。
“哪里来的?”那人皱着眉头,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一把钢刀,似有喜爱之意。
难道这里的人都对铁器痴爱?这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位佳人,倒是令人感觉奇特。
“呵呵,从那边来。”孙福拱手,笑笑,态度很客气。
“南边来的?难怪你不知。”那猛男鄙视了一下身子骨看上去不那么结实的孙福,不耐烦的说道:“五年一度的演武大赛就要举行了,这不,选一把趁手的兵刃,好表现一下!”
艳舞大赛?孙福一愣,旋即,明白,道:“演武是吧?就是表演赛?”
“恩!”猛男不再和孙福啰嗦,又向摊主抱怨,这价格太贵。这把钢刀卖五钱银子,简直吃人价。孙福愕然,这等道具,用来干农活而已,铜币价都嫌贵。至于那个什么表演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表演?给谁看啊?
“给谁看?南蛮子真是啥米都不懂!”那人气恼了,“表演给行署府城尊看呐,入选了名次还能被保送到省内排名第一的‘铁人学院’学习更多的斗技!这可是洪福齐天的大事!都是城尊大人惜才若渴!”
“哦!”孙福明白了,敢情是流行扩大招生范围了,这才有了这档子事。不过看猛男的神色,似乎还不止这点意思。果然,猛男也是憋不住想要对自己炫耀秘密的神态。孙福脑门子三条黑线垂下,心里急道:麻痹的,装什么逼,你倒是说啊!
“嘿嘿!南人极少来这边,我告诉你,小子,今年的表演赛可不一样呢!”猛男显然有啧啧口水声,那神态,让孙福联想到了一个场景:猛男正对着一个烤鸭,满嘴口水,哗啦啦的。孙福晃晃脑袋,画面立即破碎,脖子上血管都爆粗了。我靠!到底有什么神秘?猛男兄!你倒是痛快点说出来吧!
“据说今年有京都来的大人物观看,还带着京都娇滴滴小女子呢,若是被看上了很可能直接保送京都内的斗魔学院,要是让那小女子看上了,保不定,啧啧,乘龙快婿呀!”那口水的样子,猛男把自己当成已经获得头奖的范儿。
就你那样?蛤蟆都不要啊!孙福拱手,“猛男兄!你果然威武,我看此事能成!我看好你哟!”说罢,转身挤进人群离开了。留下那呆在原地的猛男,一脸喜色下,眼神却有些茫然,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这极陌生南蛮子怎么知道我叫孟南的?真是怪事!”
人群很热闹,有了先前猛男的介绍,孙福仔细看去这些商贩,果然卖的东西很多都与大赛有关。从衣衫到装饰,各类行头,还有叫不上名字儿的更不知作用的器具。看来五年一度已经成为了戍边城内特有的大节日了。
正东张西望的走着,忽然胳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换做常人必然大叫一声,喊疼。孙福的肌肤自然不会,但感觉还在,立即站住身形。同一时刻,与他摩擦相撞的人也是驻足,四目一望。
歪鼻斜嘴的北民,看在眼里很闹心。但他修养极好,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任何一点厌恶之感。倒是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厮,眼睛骨溜溜的,面貌跟女娃子似的粉嫩,正待拉着身边公子的手向前,发觉没拉动,立即望了一眼孙福。
看他的眼神显然被自己的相貌震慑了,小厮微微的张开了小嘴,想要惊叫的模样。但硬是没吭声,闭合了嘴,不语。倒是也算有三份修养了。但跟他主子的涵养相比,似乎还差那么一截。
“对不住!你没事吧!”公子拱手施礼,露出白净手腕上的一个古怪镯子,看起来都很光滑,但一侧上面有一个突起物,并不锋利,但能让碰触的人感觉被扎了一下。
“没事。”孙福神情冷淡。这公子看着倒是俊俏,但神气之间怎么这么娘们气?神域之地可也是有富贵人家玩什么面首之类的,搞不定这公子就有那什么...特殊癖好?看其身边伴游者也是粉面小娃的很,孙福一阵恶寒,也没再去仔细研究对眼之人的面貌和身材特征,在掉了几个鸡皮疙瘩后,孙福连手也懒得拱,这就转身离去了。
“小...公子!这人好生无礼!”粉面小厮在一旁,见不得孙福如此武力,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是什么身份,来这戍边城之前,都说北民尚武、野蛮也不知礼节,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呢。小厮皱着眉头,一眼厌恶的看着人群中逐渐消失了的背影。
“他不是北民,应该是从南方来。”俊俏公子低声道了一句,眼神明媚一样的望着那消失在了人群中的身影。旋即抬手抚摸了一下手腕上的奇异镯子,心里暗暗道:从来没有做出这种反应,难道他就是师傅说我这一生中的真命人儿么?怎么会是他?那张怪异的脸面总觉得不舒服,可是师傅给我的镯子自生的感应岂会出错?
“小婵,你立即派人盯上他,我要时刻知道他的行踪,还有...护着他。”
“保护?...是。”身边粉面小厮迟疑了一下,应了声,忙朝不远处招招手。立即,过来一个面黑的壮硕青年,此人侧耳闻听粉面小厮耳语之后,略微点点头,又向少年公子目视施礼后,领了几人,立即挤入人群向着孙福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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