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一溜小跑朝前去了。
这样的雪夜里,屋瓦全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早已凋敝的花木柳枝上,都成了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冰枝儿。
女子急匆匆地穿过挂着两排小红灯笼的九曲回廊,路过前厅,走过穿堂,终于来到后庭的两扇雕花大门前。
这时候,已年逾三旬的慕清扬慕老爷也正好负手从屋子里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门房苏桦就躬身跟在他身边。
“喜鸢!真的是你!”
慕老爷略有怀疑的眼里带着怔鄂,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慕家失踪一年多的四夫人于喜鸢。
女子当即便流下泪来,她又哭又笑,鼻头冻得通红,“老爷,是的!”
慕老爷略有怜惜地走近她,将她重重拥进怀里,摸着她的长发,“你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
然而,他抚着女子长发的手却微微停顿了,眉头上捎着疑惑,将女子稍稍推开问道:“喜鸢,你是怎么回来的?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女子咬了咬冻紫的唇,身子轻微一阵,抬眼小心翼翼地望了慕老爷一眼,“老爷,一年多前······”
女子的话还未道完便被慕老爷打断了。
慕老爷搂着她的肩,眼里带着几分心疼道:“来,喜鸢,我们先进屋!”
喜鸢点了点头,跟着慕老爷走进了后厅的大门。
里头的大夫人夏馥见他们进来,当即轻轻放下手中的大红剪纸,双手优雅地握着站起身来,一双丹凤三角眼上堆满了华丽的笑,“哟,我道是谁,却不想是妹妹!一年多不见,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给大姐姐请安!”
喜鸢刚要躬身行礼,却被大夫人阻住了,“好不容易才回来,行礼什么的便免了罢!
说着她就走到喜鸢身边来,亲昵地握住她的手臂,“你看看你,怎生穿得如此之少,就不怕冻坏了自己!”
说完她就扭头吩咐屋里的丫鬟道:“去,将我前几日新缝的白貂皮袄拿来,给四夫人披上!”
“是!”丫鬟一躬身,退了出去。
大夫人殷切地将兮瑗扶去椅子上坐下,并责难屋子里的另一丫鬟道:“杵在那儿作甚?!还不快去给四夫人倒杯热茶!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
训完下人,大夫人的余光落到喜鸢怀中正在咧嘴笑着的婴儿身上,并不着声色地瞧了一眼正在落座的慕老爷不悦的脸色,面向喜鸢时,那双漂亮的眼里再次堆起了笑,柔声对正在逗婴儿的喜鸢道:“妹妹啊,你此遭回来怎生还带着一个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料想···也不该是你生的吧?你要知道,我们慕家可是不养闲人的。”
喜鸢面上的笑意微僵,看了面无表情的慕老爷一眼,支支吾吾道:“大姐姐···老爷······”
“说啊,孩子是谁的?”大夫人温声细语,旁敲侧击。
喜鸢目光闪烁地低下头,缄口沉默起来。
大夫人温和地笑了笑,接过丫鬟端过来的热茶递到喜鸢手里,“算了,喜鸢,我看你也累了,倒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儿再告诉我们也不迟。”
喜鸢微微侧头看向大夫人,顿了会儿才又垂了眸,勉强笑着点点头。
正好,去取皮袄的丫头进了门,大夫人又亲手接过来为喜鸢披上,扶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问我要,今儿晚上就让我的丫鬟去伺候你。你从前的丫鬟都还在府上,明日我会让她们都回去你的院子伺候。”
“谢谢大姐姐!”喜鸢有些拘谨地站起身来,朝大夫人微微一笑,又给慕老爷作了一礼,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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