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师亭昱只要沾着师雪妍的事便会少了几分理智,只见他双眸瞬时布满血丝,一把抓住阿吉的交领,急道:“蓁胥为何要带我妹妹出去?”
“亭昱。”南凌延月虽惊诧,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就算是敌人已在眼前也不能乱了阵脚。他拉住师亭昱,皱起眉来:“蓁胥武功在我之上,你暂且安心,应无事。”
师亭昱自知失态,缓缓松开阿吉的交领,向后退了两步,微微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
“昨夜亥时,师姑娘与我们家将军乔装出去,说是……去找一样重要东西,子时之前必定回来。奴未曾想其他……便一直守在蓁将军房中等着二人回来,可直至今夜也未曾归来,奴心急如焚,只能来找殿下!”
师亭昱只觉天旋地转,转身便要朝外走,被南凌延月一把拉住:“去何处?”
“找隗之俭!”
人虽是自己跑出去的,但他不用脑子也能猜得出,此事定和隗之俭有关,既然现下无任何线索,便只能从他口中来撬。
南凌延月温言劝道:“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否则便坐实了罪名。”
师亭昱面色郁沉,道:“我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御庭司刑法百种,他不信这位隗大人能挺得住,就算拼着得罪皇后与长宁侯,他也要这隗之俭开口!
“你想动刑?”南凌延月面上掠过些许难色,后沉然道:“若此事真为隗之俭命人做下,你大张旗鼓地将人扣了又如何?只会令你妹妹与蓁胥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且你要拿人,需真凭实据,否则若雪妍无事,你却逃脱不了罪责,岂不令你妹妹心生愧疚?现下咸山官道不通,若是丢下宿阳百姓不顾,又探查不到雪妍与蓁胥的消息,只会令我们陷入被动。”
南凌延月这番话句句在理,他毫无辩驳之处。
但他心中依旧被恐惧萦绕,心急如焚。
娘去的早,雪妍自小便是在他跟前长大,妹妹儿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曾在娘的灵前立誓,只要他在的一日,家人、师府,都会好好的。
如今是他将雪妍拖入这泥潭之中,若是雪妍真有个好歹,他万死难辞。
他直视南凌延月,道:“殿下,我曾想要她一世无忧,永生安乐,可如今,是我将她推入危险之地,便无法做到不管不顾,若雪妍能安然归来,就算被陛下卸去官职,我也在所不惜。”
说完他朝南凌延月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掌使大人。”
师亭昱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南凌延月忽然开口,声音蓦然沉冷:“若是本王不允,你待如何?”
“殿下不会。”师亭昱回身望向南凌延月,道:“我听闻殿下仁义爱民,加之几日相处,深知殿下是会以大局为重之人,却也不会为了大局放弃身边之人。”
南凌延月上前拍了拍师亭昱的肩膀,道:“御庭司大人这番话一说,本王还如何拦你?若是要审问隗之俭也不能是今夜,本王先让瞿岩探探消息,明日再做打算。”
师亭昱皱眉沉思,心知今夜在未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必定被动,就算再心急也只能等上一晚,但他心中一时百感,怕因这一晚错过了什么。
思索半晌,他终是止住了念头,只暗叹了一声。
雪妍,愿你平安无恙,等阿兄带你回家。
师雪妍自是没有死的,只不过她感觉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蓁胥拼死搏杀之后,便带着她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之后又背着她行了多久,她失去意识也不太清楚,只知再次醒来时,自己已身处一处有些破败的猎屋之中,身上盖着紫狐氅,右肩赫然还有一把没入血肉的匕首。
她能感受到血还在流,浑身上下仿若被冰雪覆盖,只剩彻骨的寒。
头逢此事,若是之前危急时刻还能沉得住气些,现下反而忍不住流起泪来,抽泣不止。
门被轻轻推开,蓁胥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坛酒。他的衣衫也破了好几处,有几处像被水浸湿,她心头一跳,艰难开口:“你……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
蓁胥走了过来,在她床边坐下,将手中那坛酒放下,便开始动手将她肩头的衣服撕下一块,露出整个右肩。
在厮杀过程中,蓁胥也顾不了许多,只能保命要紧,才不得已带着她从山坡上跳了下来,再沿着山中小路走,仗着黑夜与茂密的丛林躲避开了追杀,才想起她的伤口来。
现下一看,便觉心惊,心底也生出了一丝悔意。
她肩头的伤口已然崩裂开来,血顺着刀口流下,干涸的血渍呈乌黑色,混合着新鲜的血液,她上半身的衣物几乎全部浸湿,衬着玉脂般的肌肤,却没有一丝旖旎,反显得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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