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于涂山篌的维护,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这个孽种,残害兄弟,还敢在我这狡辩,来人上家法,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青丘的摄魂鞭的力度硬。”
“老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我母亲是曋氏上任家主的女儿,现任家主一母同胞的妹妹,我的堂姨母更是赤水氏现任族长夫人,我是涂山氏内定未来的族长,你凭什么罚我,我敬重你,你是涂山氏的老夫人,我搭理你,你便什么也不是。”
涂山璟的话语,无异于指着涂山老夫人的鼻子威胁。
完全不将她老妇人的位置放在眼里,“那好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做祖母的,能不能罚不听话的孙子。”
“你是我的祖母吗?从你纵容涂山篌对我的残害那一天起,你已经不是了。”涂山璟态度依旧平静,无怒无悲。
哀莫大于心死,他早就对涂山老夫人失望透顶。
从回来青丘,听到防风意映指责的那一番话起,涂山璟对老妇人的爱,不抱一丝期望。
“请各位族老、堂祖母移步,进入室内。”涂山璟冲着关闭的门外道。
大门打开,老妇人面容扭曲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
他们看到自己的窘态有什么关系,她管的是自己的家事,她的孙辈,与旁人无关。
“不知长老和弟妹来我沧澜院有何事。”
“事情不敢说,我们今日过来只为做一个见证。”一位族老出声回答。
而后不再多言,对于具体情况只字不提。
他们几位族老均是很看不起眼前这个,自命清高、自认不凡、大公无私的从前的族长夫人。
“什么见证。”老夫人不明所以。
“老夫人不用着急,可以为你解惑。”涂山璟的声音不疾不徐,从一侧传来。
老夫人这会终于注意到了涂山璟对她的称呼,疾声呵斥,“族老在此,如果无礼,连祖母都不会称呼吗?”
对于老夫人的疾言厉色,涂山璟并没有在意,他经过数月的查证。
证据一点一滴摆在眼前,证实了防风意映的猜想和发言。
整个涂山家的高层,还有很多氏族,都知道他被涂山篌的对待。
不论是出于五王、七王、甚至是西炎王的默认,还是族人旁支对族长之位的觊觎。
期间没有一个人对他施以援手。
西炎王室的态度,涂山璟可以理解,为了中原的利益,他不止一次资助过清水镇后山的辰荣义军。
他们想除掉他,涂山璟觉得不足为奇、
他没想到是,自己敬爱的祖母,袒护的氏族,都对他的遭遇,置若罔闻,任他自生自灭。
他今日能存活,完全是上苍的恩赐,和玟小六的救治。
从今往后,涂山璟不想再为他人放弃自己的利益,也不会为他人奔走。
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只有玟小六,其他人,涂山璟全都不会在意。
包括他敬爱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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