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六圈总比跑十圈好?”
“这倒是。”
贺赢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泥地上,哑着喉咙对裴静文说:“帮我把皮甲解了,”转头又看向小张,“水,我要喝水。”
裴静文问道:“你不怕卸甲风?”
贺赢粗声粗气道:“叫你卸你就卸,中风了小爷自己担着。”
裴静文嫌弃地踢他一脚,把茶碗递给小张,单膝下蹲解开他身上皮甲,里面黑色圆领袍露出来,湿得能挤出水。
身上松快不少,贺赢夺过小张姑娘手中的茶水点心大快朵颐。
还未离去的红袍骑兵冷眼看着面前场景,嘲讽道:“娇生惯养的小衙内出来当什么兵?站仪仗的废物。”
贺赢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怒气冲冲瞪着红袍骑兵离去的背影。
小张有点害怕,把头埋在裴静文背后。
贺赢就是纸老虎,裴静文没好气地凶回去:“凶什么凶,别人说的是实话,”话锋一转,“还能不能走?”
“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小衙内,”贺赢以刀支地勉强站起来,腿肚子直发颤,还不忘嘴硬道,“能,当然能,必须能!”
“那就好。”裴静文捡起地上皮甲,和小张一人拿一半,“走吧,回城。”
两张小凳子被绳子栓一起,吊在贺赢脖子上。他右手拿刀当拐杖,左手提着装茶水点心的竹篮,艰难地跟在两人身后。
想他贺赢贺小衙内,父亲乃世袭罔替且食实封的英国公,官拜户部侍郎,母亲为高魏宗室女,长兄任天子禁军统领。
如此显赫出身,他自小仆婢环绕,华服加身,美食在侧,骏马为伴。万万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他尊贵脖子上吊了两张小木凳!
贺赢没好气地拍了下木凳,小木凳向前荡,“啪”一声落肋骨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瞧瞧,现在连一个木凳子都能欺负他!贺赢悲愤望天,忍不住哀嚎。
小张紧张地挨近裴静文,东张西望道:“小陈姐姐,附近是不是有狼?”
裴静文温声安抚小张,抱着胸甲回头,中气十足骂道:“别说今天不是十五,就是十五你也变不成狼,鬼叫什么鬼叫?”
贺赢不服气地顶回去:“我嚎我的,与你何干?”
裴静文松开胸甲,威胁道:“自己拿甲。”
贺赢乖乖闭嘴,木凳子和竹篮还是比皮甲轻太多。
他颤颤巍巍跟在两人身后,斜阳拉长前面人的影子,想都没想,用力踩踏凶恶女郎影子的脑袋。
听到军靴踏地声,裴静文转身,看清他动作,黑着脸站在原地。影子没向前,贺赢抬起头,撞上一脸怒容的裴静文,悻悻收回脚。
裴静文打工的食肆离城门不远,距县衙还是有点距离。
“我们就送你到这里。”裴静文和小张把皮甲放到地上。
小张怯生生上前抢过贺赢手中竹篮,一溜烟跑进点心铺旁边的巷子。
贺赢目光呆滞:“你觉得我能抱着皮甲走那么远?”
“最多不过二十来斤。”裴静文取下他脖子上的木凳,蹦上石阶转身鼓励他,“你不是娇气小衙内,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裴静文推开半掩大门,本该打烊的食肆里还有一位男客,东家坐柜台后托腮打瞌睡,不见其他伙计身影。
男客身穿银灰缺胯袍,腰佩蹀躞带,蹀躞上悬挂一把厚重大刀。他背对她,看不见脸,宽肩窄腰,性感得要命。
“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东家被开门声惊醒,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两眼放光,“快,快来拜见将军。”
裴静文了然,林建军同志来找她了。
林建军侧仰着头看向身侧人,声线比较刚正:“吃饭了吗?”
她老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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