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梦里的女孩抱起来冰冰凉的,像抱着一弯月亮,晴山深深拥紧双手,而后才将她放开。
许平平荧白的脸变得红彤彤的,像个小苹果。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身边的白希先咯咯笑起来。她的长相甜美,脸颊边有两个酒窝,褪去了眉宇的愤怒与忧愁后,笑起来爽朗活泼,让人忍不住心情变好。
晴山也跟着她笑,片刻后,两人同时伸出手来拥抱了对方。
心和心贴近的时候,她听见白希在她耳边说,“晴山,谢谢你。”
她真诚地牵起她的手,“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对你说的话。”
脚边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晴山垂头一看,竟然是狸花猫妈妈。
她身后跟着几个小不点,都朝着晴山凑过来。
晴山伸手抱起猫妈妈,跟着许平平和周希来到天台中央,每个女孩都走过来向她道谢,和她说话,还有人把自己采的小花送给她。
她们对她说,“祝你每天都能开心!”
“祝你能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祝你健健康康的。”
“祝你一切顺利。”
夜风吹拂着晴山的脸,她与每个人一一道谢,尽自己所能记住每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
天台下面是漆黑一片的学校,但再往远处则是灯火辉煌的夜景。
晴山并不知道学校之外的景色究竟是何种模样,大概这些被困在这里多年的女孩也不知道。
山下的景色或许是女孩们的畅想,她们想象着那片自己无法抵达的世界,会是怎样的热闹和美好。
晴山看看灯火,再看看女孩们,第一次在花蕾中学的夜晚感到了安静平和。
她在窗台边坐下,狸花猫趴在她腿上,看着那些女孩们聊天打闹。
只有王朝戎死后,她们才能享受片刻这样的安宁。
但没过多久,晴山的眼前却突然感到一阵模糊。
她把视线从远处斑斓的灯光上移开,却发现白裙的女孩们也是朦胧一片。
晴山眨了眨眼睛,但转瞬之间,天台上的女孩们都消失不见了,欢声笑语似乎瞬间被夜风吹散。
她愣了愣,下意识去寻找女孩们和小猫的身影,却什么也没看见。
只有那把她曾用过的刀立在水泥地中央,散发着如月一般的微光。
月辉倾洒,琥珀温柔,惟有刀锋上一点寒芒,挥之灿然。
她想起江鹤白说的,她落在这里的东西。
女孩们急于在消散之前,让她把这把落在梦境里的刀带走。
晴山走上前去握住刀柄,像牵起了女孩们的手,登时刀刃绽放粲然光华,无数琥珀色的花瓣从其中炸开,在天台上纷飞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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