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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何谓一石三鸟？&rdo;

&ldo;利用将军之力，解白马之围，此一鸟也。&rdo;

关羽不以为然地说：&ldo;吃曹家的饭，干曹家的活，这是我应该做的。&rdo;

廖化继续说：&ldo;现在主公在袁绍那里，如果将军斩了颜良，袁绍必然要迁怒于主公，这是曹孟德有意离间袁、刘关系，此二鸟也。&rdo;

关羽还是不以为然地说：&ldo;如今关某已是曹公的部下，我在曹营干的事，与主公何干？曹公待我甚厚，不在此时为曹公立功，还算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rdo;

廖化又继续说：&ldo;如果将军斩了颜良，就表明将军是死心塌地地为曹孟德效力，很可能为主公和张翼德等人所猜忌，从而自绝了回归主公之路，此三鸟也。&rdo;

关羽哈哈大笑说：&ldo;我与主公肝胆相照，与翼德亲如手足，我就是为曹公斩了颜良，他们也是不会猜忌我的。我不管什么一石几鸟，这次我一定要斩了颜良，报效曹公；我也一定要在为曹公立功后回到主公那里去。诗云：&lso;此心非石，不可转也。&rso;我的主意已定，元俭不必多虑！&rdo;

关羽见廖化站在那里生气，对他严厉地喊道：&ldo;还不赶紧披挂起来，随我去出征！&rdo;

曹操的军队，共有一万多人，离开官渡北上，到白马之西的延津停顿下来。扎营之后，曹操在大帐中会聚群僚，商讨作战的规划。大家七嘴八舌，谈了许多方案，却议而难决。

曹操见关羽一直没有开口，便问他说：&ldo;云长之意如何？&rdo;

关羽不假思索地说：&ldo;既然此行是为了解白马之围，就应该直捣白马，力斩颜良和淳于琼。&rdo;

曹操听了，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荀攸一直没有发言，正在沉思着，便问道：&ldo;不知公达有何妙计？&rdo;

此时荀攸已经胸有成竹，慢慢腾腾地说：&ldo;颜良、淳于琼、郭图的兵力加起来超过我军一倍，袁绍的大军也将要从黎阳过河接应，其势头用&lso;排山倒海&rso;四个字来形容并不算过，敌我双方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我们和他们硬拼是不行的。&rdo;

曹操点点头说：&ldo;是的，不能硬拼。那么，计将安出？&rdo;

荀攸说：&ldo;分其兵势耳！&rdo;

曹操忙问：&ldo;怎么个分法？&rdo;

荀攸说：&ldo;我们的主力可以佯装北进，好像要去抄袁绍后路的样子，袁绍必然要分出大部分兵力到西边来阻击。然后我们轻兵袭击白马，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则颜良和淳于琼之辈可擒也。&rdo;

曹操采纳了荀攸之计，率兵大张旗鼓地北进，但故意把行军的速度放慢，以引诱袁绍前来。袁绍在黎阳接到报告，急忙分出大部分兵力西去延津。曹操则丢弃了辎重，日以继夜地轻兵东进，迅速地到了白马城下。他命先锋官关羽和张辽去大战颜良。到了两军阵前，双方少不了要混杀一阵。

关羽立马横矛，定睛张望，遥遥望见在伞盖之下有一大将正在指挥三军，身边有一面大旗，影影绰绰地可见上边有一个&ldo;颜&rdo;字，料定此人定是颜良了。关羽身上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由于过度兴奋，脸色通红，胡须颤动，心跳也加快了，他握紧长矛，催动着跨下的战马，好像凶神下界一样，一溜风地向敌阵冲去，一路拨开袁军的将士，所遇无不应声而倒。

关羽看准了颜良的位置，闪电般地冲到颜良的麾盖之下，还没有等颜良反应过来，那长矛早已刺中了颜良的胸膛，然后马不离鞍，利落地割下了首级，又从军阵之中冲了回来，简直是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往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同行的张辽看到了关羽斩颜良的整个过程，不禁惊叫着说：&ldo;关云长真神人也！&rdo;

颜良被斩，军中无主，袁军像堤坝决口一样崩溃了，于是便解了白马之围。曹操在白马城小住，让军队稍事休整。听说袁绍渡过黄河，到了延津之南，曹操率兵进击，袁绍的名将文丑，也在与曹兵的交战中丧了命。曹操在白马、延津等地大败袁绍后，赶紧还军官渡，加强防守，袁绍则进军到阳武，与曹操遥相对峙。

官渡前线。在关羽的行军大帐的旁边，有一顶小一些的帐篷，这算是关羽的内寝，夫人胡氏也随军住在这里。关羽鼓筝，胡氏坐在床上做女红。

关羽边鼓边唱：&ldo;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不……凋……零……。&rdo;

关羽唱罢，停止了鼓筝，出神地望着墙上的那幅《墨竹图》。胡氏微笑着说：&ldo;又对着那幅《墨竹图》发呆了。你斩了颜良之后，曹公表奏天子，封你为汉寿亭侯。本来封侯拜将，乃是莫大的喜事，可我却没有看到你怎么高兴过，而是在呈递了谢恩表之后，又画了这幅《墨竹图》。你说在画那幅墨竹时，竹叶间隐藏着一首小诗，昨天我费了很多时间，总算把那些字找出来了，就是你方才唱的那几句。我琢磨着，你那诗里有着很深的涵义，是在表明自己的心迹。&rdo;

&ldo;噢？那你就说说看。&rdo;

&ldo;那就要请你恕我放肆了。东君，本是太阳，这里是比喻曹公对你的恩惠。&lso;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rso;是说，你虽然受到曹公的恩宠，但并不能改变你的节操，就像这丹青上画的墨竹一样。&lso;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rso;是说，你与主公分离，好像孤叶一样，它虽然孤独与清淡，但志节是坚定的，永远不会动摇。反正我也说不太好，大体上是这样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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