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还差不多,有点小老兵的样子。&rdo;耿班长赞许道,又掰着手指头说,&ldo;喂猪有功嘉奖一次、湄公河战斗完成任务出色又嘉奖一次,行啊,出国一年多大有进步表现很突出嘛,离立功不远了。不过,我说小老兵,咱把那贪玩爱闹的小毛病再改改好不好?干点儿什么不行,非去扒人家裤子,搞什么名堂?!你可真有邪的,挨撸了吧?&rdo;
&ldo;我那是闹着玩,不是成心欺负人。再说了,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想看,我马上脱了裤子让他随便参观。今非昔比,老兄弟也是鸟枪换炮喽!&rdo;张小川满不在乎地说。
&ldo;你这个二皮脸!&rdo;一屋子人都被逗乐了。
&ldo;算了,算了,以后少开玩笑就是了。好家伙,昨天周排长把我和曹向东叫到球场旁边好顿修理,粗喉大嗓骂了个够,说&lso;你们这是违犯援外纪律!是大国沙文主义!下流!不要脸!&rso;我从来没见他发那么大火,吓坏了,以后可不敢了。&rdo;
&ldo;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毛毛躁躁的。&rdo;
&ldo;知道了。&rdo;
张小川边说边重新钻回桌下,嘴里还在小声念叨:
&ldo;沙文?谁是沙文?还主义?&rdo;
……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
这天上午,张小川和曹向东奉命乘三轮摩托给各炮连报话班送电瓶,例行公事完毕返回途中,把车停在山脚下歇息。驾驶员是名敦厚的老兵,见石壁上挂着一缕清泉,底下一汪水潭碧波荡漾清澈见底,便笑呵呵地对二人说:&ldo;小战友,帮个忙洗洗车吧,看,电驴子快成土驴子了。&rdo;
&ldo;没问题,老同志,你歇着,一上午也跑累了,这点事儿交给我们哥儿俩,保证给你洗得干干净净。&rdo;两人边答应、边解下子弹袋放好枪,接着脱军装挽裤腿把摩托车推到石壁下,打来溪水兴致勃勃地冲洗起来。
洗着,洗着,远处公路上走过来一个老挝小兵,十二、三岁光景,黑黑的一张圆脸,大眼睛、厚嘴唇、不到一米五的个头儿。冲锋枪、子弹袋分左右斜挎两侧,肥大的军服里装着瘦小的身躯,一条巨大的武装带上挂满&ldo;零碎&rdo;,军用水壶、军用饭盒、短刀、手榴弹、急救包,琳琅满目,叮叮当当,分门别类吊在腰间。脚蹬一双翻毛大皮鞋,手里举着半个木薯,&ldo;卡哧、卡哧&rdo;啃得正香,披坚执锐、晃晃荡荡、踢踢踏踏而来,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张小川一看暗暗叫好,放下手里的帆布水桶,朝曹向东努嘴:&ldo;瞧见没有?巴特寮的小英雄来了,你说说,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去流血牺牲解放祖国,啧、啧、啧,哪个不是爹妈生、父母养?于心何忍哪!&rdo;
曹向东抬头望望:&ldo;很正常嘛,你小子刚来时还没他大呢,爹妈不是照样送到部队来锻炼、成长、打鬼子?&rdo;
&ldo;胡说!我参军的时候肯定比他大,瞧他这小窝囊样,毛还没长全呢!&rdo;张小川不服气地嚷道。
&ldo;你才长全几天?告诉你吧,这地方人就这样,早熟。别看个子不高,人家可能老早就娶老婆当爸爸了,哪跟咱们似的,胡子一大把还没对象呢!&rdo;
&ldo;我不信,这小东西不像爸爸,哪有这么小的爸爸?一定没长毛,是个孩子,不信咱俩打赌!&rdo;张小川火眼金睛,认准了。
&ldo;赌就赌!&rdo;曹向东扔下抹布,对驾驶员说,&ldo;老兵,你给当裁判,谁输了谁买两包烟,有你一包。走!&rdo;
&ldo;走!&rdo;
张小川和曹向东推推搡搡上了公路,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迎着那小士兵走去。
&ldo;哎,你俩可别乱来啊!&rdo;驾驶员忙喊,未及拦阻,二人已自去了。
来至近前不动声色,分开左右面带微笑,不等人家反应过来,一边一个架起胳膊脚不沾地往回就走。小兵不知何事,被夹在二人中间心惊肉跳又不敢挣扎,扑闪大眼睛左顾右盼嘴里&ldo;叽哩呱啦&rdo;喊叫,浑身&ldo;叮当&rdo;乱响、荡着&ldo;秋千&rdo;来到摩托车旁,大皮鞋也甩掉一只。
&ldo;别害怕,别害怕,解放军叔叔不打你,也不骂你。&rdo;张小川他们一边嘻皮笑脸地哄着那个小兵,一边从他身上摘&ldo;道具&rdo;,&ldo;看看,看看,这么大的枪、这么重的弹匣,哪背得动啊?压得不长个儿了嘛!还有这条大皮带,哎呀呀,东西太多了,都是中国造的,我们都没有,先给你装备上了,太可惜喽!早知道你们这么袖珍,弄几把玩具枪玩玩就得了,看把孩子累的!&rdo;
老兵坐在一边用手捂住嘴,想乐又不敢乐地望着他们。
曹向东又开始给他解上衣扣子:&ldo;军装也太大了,中国给你们做的军服质量好,不缩水,用不着领大号的,多浪费布!农民伯伯种点棉花容易吗?再说穿在身上不利索,哪像个巴特寮勇士啊?回家让妈妈给改改,不对,是让小媳妇给改改,省下来的布给娃娃做小褂。&rdo;
小战士被他俩摆弄的不知所措,打也打不过、挣又挣不脱、话还听不懂,愣了一愣,突然,惊慌地抽出手来在地下抓枪抓刀乱抢一气。
张小川吓得赶忙摁住他:&ldo;小心,小心,别乱抓乱挠,不要你的,真的不要,一会儿原封不动都还给你。好家伙,你这小黑手再把&lso;香瓜&rso;弄响了,咱们全得上西天!来来,把衣服裤子都脱了,让叔叔看看。&rdo;说完,腾出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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