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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ldo;你的身体很棒，&rdo;他说，&ldo;我是这里的所谓&lso;杂役&rso;。从爆炸气体到给肯恩测体温，还有训练狗，这些都是我的差事。遇到问题你尽管找我。&rdo;

我笑了起来，接着马上意识到这假声，这种类似音乐厅里喜剧演员的嗓音，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声音，并非假装出来应景的。

我们穿过走廊，走进一间对着正门的房间。跟我们刚离开的那间屋子一样，四壁也是光秃秃的，里面摆着一张四个人坐的桌子。一个面色阴郁的家伙站在餐具柜边，他长着一张长脸，灰白的头发剪得很短。

&ldo;来认识一下，这是杰纳斯。&rdo;麦克对我说，&ldo;我不清楚联合电子的伙食如何，不过杰纳斯可从来不让我们大家饿着。&rdo;

我微笑着朝这位管家点点头。他低声咕噜了一句作为回答，让我立刻察觉他不太会愿意为我跑趟腿，去&ldo;三只公鸡&rdo;买威士忌。我等着麦克莱恩做饭前祷告，看来这跟他的性格合拍，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见杰纳斯把一只巨大的、便壶模样的老式汤盆摆在他面前。然后，我这位新上司便动手去舀那热气腾腾的橙黄色汤汁。这道汤出奇地好。随后端上来的烤多佛尔鳎鱼也十分美味，奶酪蛋酥竟轻得像片羽毛。我们这顿饭大概花了五十分钟时间，结束时我已经准备跟他们和平共处了。

吃饭时年轻的肯恩一直在讲他跟罗比两个人之间的笑话，麦克莱恩则大谈他在克里特岛的登山经历，在法国卡马格看到火烈鸟飞翔的壮观景象，以及皮耶罗&iddot;德拉&iddot;弗朗西斯卡的画作《鞭挞耶稣》的特殊构图。最后是肯恩第一个从桌边站起来，请求允许他先走一步。

麦克莱恩点点头。&ldo;读书不要读得太晚，&rdo;他说，&ldo;太晚的话，罗比就会把灯给你关了。别超过九点半。&rdo;

年轻人笑了笑，跟我们三个人道了晚安。我询问那只在沼泽地跑进跑出的狗是不是肯恩负责训练的。

&ldo;不，&rdo;麦克莱恩断然回答，&ldo;但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我们去打弹子吧。&rdo;

他引着几个人走出餐厅，回到那间所谓的酒吧，我也准备在后面的房间待上半个钟头‐‐我巴不得玩上一会儿，因为我很陶醉于自己手握球杆的样子‐‐可当我们进了门，我看见里面只有一张乒乓球台和一块飞镖板。罗比见我面带疑惑，俯在我耳边低声嘀咕说：&ldo;他是引用了莎士比亚，这古老的尼罗河畔之蛇[54]。麦克的意思是，他要给你介绍一下情况。&rdo;说着，他把我轻轻往前一推，然后就消失了。我跟着我的领导又经过一道门，这道门是隔音的，里面的气氛变得阴冷，像是间实验室，又有点儿像诊疗所。里面显得精简、朴素，中央照明灯下甚至放着一张手术台，墙上的玻璃隔板后面摆着各种工具和瓶瓶罐罐。

&ldo;这是罗比的部门，&rdo;麦克莱恩说，&ldo;他在这儿完成全部工作，既可以研发病毒，也可以帮你摘除扁桃体。&rdo;

我没做任何评论，心里根本没打算享用童子军那令人生疑的侍奉，成为他潜在的牺牲品。我们经过实验室，走进了隔壁的屋子。

&ldo;这地方你就更熟悉了。&rdo;麦克莱恩说道，打开灯，我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电子部。最先看到的装置类似于几年前我们给英国邮政总局组装的仪器，那是一台能说话的电脑，尽管它的词汇量十分有限，实际发出的&ldo;声音&rdo;也很不理想。不过，麦克莱恩的魔盒附带了各种配件，让我不禁凑到近前仔细查看。

&ldo;不错吧?&rdo;麦克莱恩说，就像一个骄傲的父亲炫耀自己的新生儿一样，&ldo;我给它取名叫&lso;卡戎一号&rso;。&rdo;

我们一般都喜欢为自己的发明起上一个昵称，当年为英国邮政总局研发的设备取名叫&ldo;赫尔墨斯&rdo;就十分恰当，将其比作有翼的信使。但是说到卡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冥河上运送亡魂的渡船夫的名字。我只能把这归结为麦克莱恩特有的幽默。

&ldo;这仪器能做什么?&rdo;我小心翼翼地问。

&ldo;它有好几个功能，&rdo;麦克莱恩回答，&ldo;我回头再给你解释，不过你应该重点关注语音机制方面的问题。&rdo;

他也跟我们在联合电子一样，经历过最初的摸索过程，但结果却迥然不同。仪器的声音再现十分完美，音节之间毫无不连贯的感觉。

&ldo;我把计算机用于催眠领域的一些实验，&rdo;他接着说，&ldo;这就要把一系列问题进行编程处理。答案随后反馈到计算机中，然后用这些答案来限定接续而来的问题。你觉得这怎么样?&rdo;

&ldo;简直是不可思议!&rdo;我回答说，&ldo;你们已经遥遥领先，走在别人的前面了。&rdo;

我打心眼儿里感到震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同时又做得如此保密。我们在联合电子那边一直认为自己取得了这一特定领域的最高成就。

&ldo;不错，&rdo;麦克说，&ldo;你们的专家也做不出什么改进了。卡戎一号会有很多用途，特别是在医疗领域。今晚我就不详细解释了，只能告诉你它首先跟我所从事的一项实验有关，部里对此一无所知。&rdo;

他笑了笑。我心想，大概现在就要触及我的上司提到的&ldo;莫名其妙的实验&rdo;了吧。我一言不发，麦克莱恩移步到另一台仪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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