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只留下一封信,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发了疯一样找到所有认识的人,乃至回到永昌,都没能找到。
孟锦年竭力抑制住情绪,平静道:&ldo;来年三月,我们就成亲。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夫人了。&rdo;
杨飒的动作忽然停住,缓缓抬眸,神情震动,幽深的眼瞳里爱恨交加。
他向来自忖自己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可这一次,他难得没用理智,而是直觉。
&ldo;是你吗?&rdo;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碎了什么一样。
&ldo;嗯,是我。&rdo;
孟昭,孟锦年,都是我。
&ldo;我原本没想过还能回来。上天垂怜,我又见到你了。&rdo;孟锦年慢慢道,&ldo;若是你有了他人,亦或者,早就忘了我,就当我没打扰过。&rdo;
过了十年,她亦不敢笃定一切,只是凭着一腔爱意和孤勇来见他。
&ldo;你……还爱我吗?&rdo;
回应她的,是下一秒杨飒猛地扑过来的动作,她被扑得踉跄了一步,反而更用力地回抱住他,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她曾经为了杨飒所寻找等的人吃醋,却没想到,自己成为了那个人。
杨飒抱住她,死死地几乎要把人勒到身体里,夹杂着暴戾、痛苦和十年孤寂的折磨,&ldo;你怎么能消失十年!这十年来,日日夜夜我都在想,如果找到了你,如果你嫁作他人妇,我一定杀了他!&rdo;
然而更怕找到的是一具尸体,抱着微弱的希望,他找了十年。
直到他给自己取名杨飒,把&ldo;世泽&rdo;作为字。
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到杨大都督‐‐杨飒,那么有一天,说不定她会找上门来。
可是没有,哪怕他站到最高处,也没有人来。
孟昭曾经问过他,你会为了一个女人等待十年吗,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先是嗤笑,后是调戏。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自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时候他笃定,势必要向权力进发的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等待十年。但在感情上,他满盘皆输。
孟锦年缓了缓,才用哽咽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ldo;对不起……&rdo;
戴江一路跟着杨飒来到京城,他瞧着杨飒这些年没有再喜欢任何人,曾经劝过杨飒:&ldo;大哥还在找她吗?或许她另嫁他人,也或许她早就死了。&rdo;
十年。
即便再深的爱,也成了恨。
&ldo;失踪,也可能死了。我却希望她活着。可她若是还活着,又为何迟迟不来找我。所以日久天长,爱,就成了恨。&rdo;
杨飒缓缓道:&ldo;起初的三年,每一天,我都希望她出现。可是后来……&rdo;他脸色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ldo;我发誓,若是她出现,我一定不惜一切将她囚禁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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