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年微微一怔。
杨飒抬起下颌,唇角勾起嘲讽的笑:&ldo;若是如此,交换人质后的时刻,就是开战的时刻。&rdo;
他唇色发白,一只手按住伤口,垂下眼眸,&ldo;我们双方都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大丈夫,只能比谁的拳头更硬。&rdo;
言外之意,一场血拼,在所难免。
孟锦年轻轻叹息一声。
杨飒忽然抬眸扫了一眼地牢门口,隐约的光线落进来,他忽然道:&ldo;那个小姑娘呢?&rdo;
说到此处,孟锦年心里一跳,望着杨飒平静道:&ldo;蒋氏把她叫过去了。我在这里待了这两日,不曾被发现已经是万幸。说不定……&rdo;
杨飒往前一步,一只手抓住铁栅栏,脸色微变:&ldo;你被发现了?&rdo;
孟锦年没有回答,反而道:&ldo;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不量力。如今,我只能将消息传递给你。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得尽快说。&rdo;
少年脸色平静无波,一双眼眸如同深潭,杨飒忽而有些恍惚,他的厌恶抗拒仿佛还在昨日。
一阵陌生的感觉忽然涌现,像是揪紧了心,一点一点收紧。
杨飒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陌生。抓住栏杆的手臂松开,慢慢滑落下去,盯着她冷漠道:&ldo;你赶快离开。&rdo;
&ldo;可是‐‐&rdo;
&ldo;那个小姑娘能带你进来,就能带你出去。&rdo;杨飒头脑缜密,冷静地分析道,&ldo;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单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无能为力。若是真出了事,反而……&rdo;后半句忽然一顿,他没说下去。
孟锦年抿了抿唇,垂下眼眸。
对面的杨飒似乎看出来什么,竟然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ldo;你这一趟,最起码让我们了解事情发展情况,还有肩膀上的伤。&rdo;
他一手按着肩膀,那双深沉的眼眸就那么望着她。
&ldo;孟昭。&rdo;
他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盯着她压低眉眼,声音低沉,强势而不容置疑,&ldo;听话。&rdo;
周围的一切忽然归于静寂,孟锦年望着他,眼前的人影不断变换。十年后的杨飒与如今不断重叠,又无比清晰地分开。
在别院时,他们并非全都是冷战。
有时候杨飒会来了兴趣,硬拉着她在夜晚去看皮影戏,挤在人群里紧紧攥住她的手。孟锦年不想去,他就会将人扣在怀里,低下头来用低沉的声音哄道:&ldo;听话。&rdo;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她偏开头,下颌就会被他强硬地掰回来。
整个人都压过来,态度强制而不容质疑,带着大兴王朝大都督的气势。
&ldo;听话。&rdo;
回忆仿佛镜花水月,但他一句&ldo;听话&rdo;,便让回忆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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