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月塘
踏进寝房,孙知府便嘱咐几句,随后匆匆离开。
陈松鹤隔着纱帐,将手覆在锦帕上为孙夫人诊脉,锦年就垂首立在一侧。
孙夫人的病症说来也并无大碍,就是与孙知府成亲这几年来,一直未有子嗣。孙知府请遍名医调理,依然不见效果。
陈松鹤诊脉片刻,忽然眉头微动:&ldo;夫人这几日可有浑身乏力的状况?&rdo;
孙夫人懒洋洋回道:&ldo;是啊,不过我有时候都会这样……&rdo;
陈松鹤不再犹豫,松开孙夫人的脉搏,一边道:&ldo;如此,恭喜夫人,是喜脉。&rdo;
孟锦年抬头,孙夫人先是不在意地&ldo;嗯&rdo;了一声,紧接着猛地坐起来,震惊道:&ldo;你说什么?&rdo;
陈松鹤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尤其是多年求子未果的。因此不在意她的反应,重复了一遍:&ldo;夫人有喜已有多日,想必是症状不太明显,因而忽视了。&rdo;
孙夫人简直乐疯了,她抚摸腹部喃喃道:&ldo;我怀上了……我终于怀上了……&rdo;继而大笑起来,周围的丫鬟婆子也纷纷道喜。孙夫人高兴过后,忙派人前去通知前厅的孙知府。然后拉着陈松鹤急忙道:&ldo;大夫,哦不,神医,我这孩子如何?&rdo;
陈松鹤道:&ldo;脉搏稳健有力,应无大碍。&rdo;他挥笔写药方,&ldo;开个安胎的方子,好生调养便可无碍。&rdo;
孙夫人喜不自胜,执意让陈松鹤与孟锦年留下来,说是要招待他们,陈松鹤欣然应允。
锦年颇为诧异,她私底下问陈松鹤:&ldo;孟昭以为,师父不会答应留下来。&rdo;
陈松鹤对这声&ldo;师父&rdo;颇为受用,在下人的引领下入住客房,他边走边与锦年道:&ldo;师父只不过是个寻常医者,也当不得神医之名。换言之,脱离不了这俗物。&rdo;他捻着胡须笑了笑,&ldo;我身在云州府,与知府交好,于以后来说也方便不少。&rdo;
孟锦年蓦地想起杨飒,他虽然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可她见过他与同僚说话的情景,他绝对是人群里的中心。这样的场合,亦颇为得心应手。
陈松鹤继续道:&ldo;其实孙夫人怀孕是早就有的,只不过是我点了出来。他们盛情相邀,我就却之不恭了。&rdo;
孙夫人虽然只是一说,不多时,孙知府就亲自过来道谢。说是宴席就在晚间,在水榭旁边,邀请陈松鹤出席。
杨飒坐在梨花木椅上,按着扶手静静沉思。
一阵脚步声传来,杨飒侧头,孙知府出现在门口。他不急不忙地站起身来,孙知府已经笑着过来寒暄道:&ldo;杨百户,可真是久闻大名啊……站着做什么,坐下,坐下……&rdo;
&ldo;见过知府大人。&rdo;杨飒极其自然点头示意,在孙知府的手势下顺势坐下,孙知府也坐到上首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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