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没有动,杨飒脸色缓和了些,便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灯罩子里烛火跃动,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黑暗里,锦年被身后的男人牢牢锁在怀里,她睁开眼睛,挣了挣,奈何他力道实在大。
几不可察的叹气声,她复又阖上眼眸。
清晨第一缕晨光洒落进来,杨飒抬手摸了摸,枕畔已经一片冰凉。他捞了个空,当即不悦地皱了皱眉。
不多时开始用膳,桌案上一应清粥小菜。
锦年和杨飒分别坐在两侧,陈嬷嬷立在一旁服侍。往日杨飒过来,锦年只让陈嬷嬷暂时下去,今日她硬要过来。锦年心中明白一二,无奈拗不过她。
只听见银箸碰到瓷碗的清脆声,没有人说话。
锦年察觉到杨飒阴沉不定的神色,但不予理会。杨飒偶尔会望向她,盯了几秒,见她云淡风轻,脸色就更加难看。
&ldo;大人……&rdo;陈嬷嬷忍不住开口。
锦年动作一顿,银箸当啷一声就掉了下去,她转头说:&ldo;嬷嬷,麻烦您再拿一双过来。&rdo;
杨飒坐直了身体,盯着孟锦年,打断道:&ldo;掉了就让下人去,嬷嬷……&rdo;他往椅背上靠了靠,&ldo;您继续说。&rdo;
京城传出杨大都督成亲的消息,陈嬷嬷着急上火,奈何锦年不为所动。她望了一眼锦年,她唇色很淡,眉宇平静却偏偏有种执拗。陈嬷嬷犹豫不决,杨飒等了许久不见下文,脸色微沉。
锦年继续用膳,对面的杨飒却突然说:&ldo;这道菜咸了,换一道。&rdo;
锦年瞥了他一眼,吩咐下人刚去换,杨飒又盯着她道:&ldo;你的手艺向来不错,我缺了一双鞋垫。&rdo;
锦年点头:&ldo;我会尽快做的。&rdo;
&ldo;这屋子摆设不好,换换位置,那盆幽兰就不要放了。&rdo;那是锦年难得一次出门,抱了一路拿回来的。
锦年微顿,看了一眼杨飒,平静道:&ldo;好。&rdo;
室内一片静寂,只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片刻,杨飒倏地站起来,拂袖而去。
珠帘响动,陈嬷嬷追了几步,又回过身来担忧道:&ldo;姑娘。&rdo;这么长时间了,即便其他人叫夫人,嬷嬷还是只叫她&ldo;姑娘&rdo;。
新换的小菜端上来了,热腾腾的,婢女迟疑道:&ldo;夫人……&rdo;锦年接过,然后坐下来,伸手拿起筷子一个人吃起来。
&ldo;这饭菜不错,嬷嬷也来用一点。&rdo;
两人冷战了,毫无意外。
其实对于锦年来说,她从来没有冷战的资格。那一日杨飒拂袖而去,一个月都没有再来过,陈嬷嬷曾托人去打听。
王成过来劝,语气微妙:&ldo;夫人还是莫要与大人置气,要为将来打算,爷心里是有夫人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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