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军在今天的防御战中获胜,但面对占绝对忧势的英国空军和地面部队,经过10天的艰苦鏖战,全体将士已筋疲力尽。预计强大的敌军坦克群可能干令晚或明日再次突破战线,我军部队确实已鞠躬尽
瘁。由于缺乏运输工具,无法将意军的6个非机械化师和德军的2个非机械化师顺序撤出阵地。大批部队将被敌方的摩托化部队牵制。目前,我军的机械化部队正在浴血奋战。预料仅育一部分乓员能摆脱敌军纠缠尽管我军部队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显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鉴于此种形势,全军覆没的危险依然不可避免。
陆军元帅隆美尔
一贯坚定自信的隆美尔,在这份报告中表现出沮丧而焦虑不安,希特勒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到万不得已,隆美尔不会如此泄气。
已是午夜11时了,希特勒亲自给最高统帅部作战局的参谋军官克里斯蒂安上校打电话:&ldo;隆美尔还有消息来吗?&rdo;
&ldo;没有,元首阁下。&rdo;
&ldo;那么,马上向驻罗马的林特伦将军了解情况。给我回话!&rdo;
&ldo;是!&rdo;
一小时后,希特勒接到了答复:&ldo;隆美尔的例行密码报告已送抵罗马,正在破译,随后将电告我们。&rdo;
&ldo;例行报告&rdo;几个字让希待勒如释重负,他回地下避弹室睡觉去了。隆美尔,你可一定要顶住,我将命令增援部队‐‐致命的虎式坦克、大炮、军火、燃料,来自俄国的两个战斗机中队,来自挪威的一个轰炸机中队火速赶往北非解放你,只要你坚持住希特勒默念着,进入了梦乡。
&ldo;元首,元首,&rdo;凯特尔急切地叫着,&ldo;隆美尔正在撤退。&rdo;仿佛一声炸雷,希特勒睡意全无。&ldo;你说什么?&rdo;希特勒看看表,已是第二天上午9时。&ldo;少校值班军官未注意到报告中的关键性措辞,将电文作为日常公文报告处理了,刚送过来。&rdo;凯特尔一边解释着,一边气急败坏地把隆美尔夜间的报告交给希特勒。
这是一份长长的、表面看来确实是例行公事的报告,但在结尾部分却闪烁其辞地宣布迫于敌人的力量,次日即11月3日,他要从阿拉曼撤退:&ldo;步兵师今晚(11月2日至3日夜间)已经撤出防线。&rdo;
&ldo;电报是什么时候从罗马送过来的?&rdo;希特勒阴沉着脸问道。&ldo;凌晨3时。&rdo;
&ldo;可是你们现在才送到我手里!&rdo;&ldo;这是因为&rdo;
&ldo;够了!不要把责任推到什么下级军官身上。你,凯特尔,要负全部责任。你们最高统帅部的工作态度一贯懒洋洋的,你,作为统帅部长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do;
希特勒的嗓音突然变尖了,他大喊大叫道:&ldo;我怀疑你们最高统帅部蓄意扣压隆美尔的报告,好给我来一个既成事实的非洲失败!在这个关键时刻,隆美尔求助于我,我们本该给他鼓励,给他力量。如果早把我叫醒,我会负起全部责任,命令他坚守阵地。可就在隆美尔向我呼救时,你们却在呼呼大睡!&rdo;
&ldo;值班少校认为元首过于劳累,想让您多休息&rdo;凯特尔喃喃解释道。&ldo;少校认为‐‐,&rdo;希特勒模仿着凯特尔的口气,冷笑道,&ldo;那是个什么家伙?又一个愚蠢而麻木的典型。立刻把他送交军事法庭,严加处置!&rdo;&ldo;我要制止他们,制止他们撤退!&rdo;希特勒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声音传遍每一个房间。
又是一个彻夜不寐的夜晚过去了。一大早隆美尔便驱车沿海岸公路赶往前线指挥所。一路上只见向西的公路被大队车马挤得水泄不通,到处是意大利装甲师的车辆和坦克运载着部队各自后撤。人人都在仓惶逃窜,步兵也已溃不成军了。撤退大军不断受到英军猛烈空袭的骚扰,公路上车辆拥挤不堪,互相冲撞,乱作一团。
&ldo;情况怎么样?&rdo;隆美尔问威斯特法尔。&ldo;还好,阵地上已平静下来。英国人显然尚未发现我们正在撤退。&rdo;隆美尔举起望远镜看着。果然,英军炮兵仍在朝着德军几小时前就已放弃的希梅迈特山脊阵地猛轰。威斯特法尔一眼看出元帅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一身军服松松垮垮,皱巴巴的,眼圈一片黑晕,紧锁的眉头,呆滞的目光,一副凄楚的样子。&ldo;据托马将军报告,英军正布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位置在非洲军的前面。迄今英军只是在作局部性的攻击,他们显然是在等待兵力和补给调整完毕后即发起全面进攻。&rdo;威斯特法尔继续汇报。&ldo;非洲军还有多少坦克?&rdo;
&ldo;可使用的坦克仅剩30辆了。&rdo;
&ldo;必须加快撤退速度,否则只会被一网打尽。&rdo;威斯特法尔犹豫了一下,问道:&ldo;关于撤退问题,元首大本营有回话吗?&rdo;隆美尔摇了摇头:&ldo;最高当局对北非战场似乎是麻木不仁,漠不关心。看来,单靠报告文书不可能让他们了解真实情况。&rdo;
&ldo;那么,我去腊斯登堡走一趟,当面向元首汇报。&rdo;威斯特法尔自告奋勇道。
&ldo;元首不会听从你的任何意见,&rdo;隆美尔意味深长地说,&ldo;我决定派我的副官伯恩特中尉去见元首,让他认清北非败局已定,并请求获得完全的行动自主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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