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iddot;甘冈很清楚,第10军的报告事关重大,必须当机立断,立即解决。这次对不起了,司令,我可要破一回例了。
&ldo;立即通知第30军军长利斯和第10军军长兰姆斯登,务必于凌晨3时30分之前赶到司令部,蒙哥马利将军将亲自同他们面谈。&rdo;德&iddot;甘冈下达了命令。随后,他来到司令的卧室,唤醒他,将情况作了简要汇报。从蒙哥马利那满意的神态上,德&iddot;甘冈知道自己做得很对。
两位军长准时来到蒙哥马利的篷车里。在昏暗的灯光下,蒙哥马利正在仔细地审视着墙上的地图。
&ldo;二位辛苦了,请坐吧。&rdo;司令平静地同军长们打着招呼,并让他们先谈谈情况。蒙哥马利认真听着,偶尔提一两个问题。
兰姆斯登,这位平日英俊潇洒、快乐迷人的装甲将军此时显然不大满意他的装甲部队所承担的任务:&ldo;装甲部队必须撤下来,它不适合于进行这种作战,伤亡太大了。&rdo;
&ldo;可是我说过,我准备接受重大伤亡,只要部队能冲出走廊,到达开阔地。&rdo;蒙哥马利毫不理会兰姆斯登的意见。
&ldo;你知道前线作战指挥官盖特豪斯的意见吗,司令?&rdo;兰姆斯登针锋相对地说,&ldo;他早就说了,即使他手下的坦克能够成功地突过布雷区到达米泰里亚岭南麓,它们也会被德国反坦克炮炸个稀巴烂。隐蔽在工事里的德军反坦克炮正等待着这样的射击目标呐。暗,就是那种威力无比的88毫米两用反坦克炮。&rdo;
&ldo;那么你们的意思是想退出战斗?不干了?&rdo;
&ldo;当然不。我们想设法将坦克从危险的走廊地带撤回,并在米泰里亚岭背后重新编队。待到第30军的步兵和工兵突破德军防线打通道路之后,装甲部队再投入战斗。&rdo;
&ldo;噢,保存自己的力量,让步兵去冲锋陷阵,流血牺牲。&rdo;说着,蒙哥马利意味深长地看了利斯一眼。
&ldo;你&rdo;
&ldo;我是说,我的计划必须贯彻执行,绝不允许撤退。&rdo;
&ldo;那请司令亲自打电话同盖特豪斯说吧。&rdo;
蒙哥马利当即拔通了第10装甲师师部电话。
&ldo;什么?你在什么地方?&rdo;蒙哥马利一声尖叫,把在场的将军们吓了一跳。
司令的手指在地图的某个位置戳点着,一旁的德&iddot;甘冈全明白了,盖特豪斯的指挥部距前线10英里之遥,难怪司令要发怒了。
&ldo;不像话!你这个懦&rdo;
德&iddot;甘冈急忙拽拽蒙哥马利的衣袖,不让他骂下去。凭他对这位师长的了解,他知道他绝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盖特豪斯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在坦克部队作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开始,他就担任英国远征军唯一的坦克团的指挥官,在欧洲作战。就是这位亚历克&iddot;盖特豪斯,在&ldo;十字军&rdo;战役里,坐在坦克顶上指挥火力极弱的蜜蜂型坦克,在西迪一雷日弗一带与敌交战。这位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英雄,由于作战英勇曾4次荣获勋章。这一切,蒙哥马利当然不知道。尽管他把那个刺激人的字眼咽了回去,但仍然怒火未消地命令盖特豪斯:&ldo;立即赴前方指挥战斗。你必须从前面,而不是在后面,带领你的师打出去!&rdo;
&ldo;不知司令此话怎讲?&rdo;师长的口气不那么恭敬,&ldo;我的确在前面。我刚从我的前线战地司令部赶回来接电话。我正想告诉您,司令,我拒绝盲目消耗自己手下的兵力。我的这支精锐部队的任务应是在地雷排除后穿越雷区,前去摧毁隆美尔的坦克部队。&rdo;
&ldo;不必再说了,&rdo;蒙哥马利不客气地打断了他,&ldo;我已告诉你的军长,既定的计划不能改变。你还是想想如何执行吧!&rdo;
蒙哥马利放下电话。&ldo;我再重复一遍,&rdo;他冲着两位军长说道,&ldo;我的命令不变,我的计划也不准变动!回去执行去吧。&rdo;
&ldo;是,司令。&rdo;
&ldo;你等一下,兰姆斯登将军。&rdo;
蒙哥马利走到桌旁,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镇定了一下情绪。
&ldo;军长阁下,&rdo;蒙哥马利缓缓地,然而却不容分说地说,&ldo;我决心让各装甲师从布雷区打出去,进入开阔地带,以便机动作战。当前任何迟疑或动摇都会使整个战局毁于一旦。恕我直言,假如你本人,或第10装甲师的指挥官不为此奋战,那么我将任命他人来指挥这场战斗。&rdo;
&ldo;明白了,司令。&rdo;兰姆斯登不动声色地回答,然后咔嚓一个立正,转身走出门外。这个小老头儿的确厉害,他想,看来,我们这些沙漠装甲老将们过去习惯于对上级命令评头品足的做法可以休矣。在这样的司令面前,只有服从,没有抱怨的份。
黎明时,英军先头装甲旅已设法穿过布雷区,突进到2000码外的阵地上。接着又传来捷报:新西兰师的第9装甲旅也已冲过雷区,到达指定目的地,占颂了腰子岭,并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粉碎了德军妄图摧毁其突出部的止图。由于装甲先头部队楔入敌军防线后建立了对付其装甲部队反攻的阵地,蒙哥马利现在可以集中全力指挥步兵部队实施&ldo;粉碎战&rdo;了。一支又一支英军部队投入进攻。战场上人山人海,越来越混乱。数以千计的炮弹和炸弹不断爆炸,滚滚的浓烟和迷雾笼罩着整个战场西南面。担任&ldo;粉碎战&rdo;主攻的新西兰师陷入了异常激烈的苦战,最后终于失败了。于是,蒙哥马利便把上攻任务转交给北面沿海附近的澳大利亚帅。该师于10月25日晚出击,实施了一次引人注目的进攻,逼近了海岸公路。除此之外,英军在这一天未取得什么重要进展。第8集团军的进攻势头逐渐减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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