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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看得出,德&iddot;甘冈也想表现出热情,但仍掩饰不住他的忧容和略微紧张的情绪。

汽车向左转弯,沿着海岸公路继续前进。

&ldo;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弗雷迪,好像有二三年了吧。&rdo;

&ldo;是在1939年,司令,那时我在陆军部给霍尔‐贝利沙当军事助理。&rdo;

&ldo;是的,是的,看我这记性。干得不错,伙计。必须是你这种头脑敏捷、足智多谋的人才能胜任那种职务。我一直认为你是一名杰出的年轻军官。&rdo;

&ldo;司令过奖了。&rdo;

&ldo;噢,我想起来了,1933年,我们在埃及还见过面。当时我指挥皇家沃

里克郡团的一个营。记得吗?我们在开罗与基勃恩大使共进晚餐&rdo;德&iddot;甘冈扑哧笑出声来:&ldo;是的,席间,侍卫长禀报说有电话找您。&rdo;&ldo;还记得电话内容吗?弗雷迪?&rdo;&ldo;当然。大使因为受到打扰,很恼火,让侍卫长问清谁打来电话,要干什么。侍卫长回来后郑重其事地禀报说,是x中尉来的电话,他想问问上校,他是否可以去找一个女人。&rdo;汽车里传来欢乐的笑声。德&iddot;甘冈强忍住笑,问道:&ldo;当时我就很奇怪,这样的事他竟然会打电话追到开罗征求您的同意。&rdo;

&ldo;是的,这是我给他下的命令,不经我的批准不得与另一个女人交往。这位军官与姑娘们外出的次数太多了,我认为这对他自己没有好处。不过,如果我认为有必要的话,我会批准的。就像在开罗那次,电话打到餐桌上,可见他事情紧急,不能延误,你说我能不批准吗?&rdo;

又是一阵笑声,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ldo;说真的,弗雷迪,看来你们这些家伙在这里把事情弄糟了。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rdo;蒙哥马利很快转入正题。德&iddot;甘冈取出他整理的一份材料,开始介绍情况。蒙哥马利打断了他:&ldo;弗雷迫,别傻了!你知道,我在有关人员亲自向我报告之前,是从来不看任何文件的。别理那份报告,别有负担,敞开讲。&rdo;

德&iddot;甘冈笑了。于是,他们并肩坐着,膝盖上铺着地图,德&iddot;甘冈谈了作战形势,最新的敌情,各个战区指挥官的情况,奥金莱克关于今后行动的命令,以及他自己对这一切的看法。

这真是个难得的参谋人材,观点清楚,叙述有条不紊。几年未见,他更老练成熟了。此外,还有他那难能可贵的忠诚,他认为集团军里有人&ldo;对事物的看法&rdo;也是不正确的。蒙哥马利知道,他这是对他以前的长官表示忠诚,尽管那位长官现在已落魄失宠。蒙哥马利一边听着,一边暗自打量着对方。他没有打断他,只是偶尔提一两个问题。

最后,德&iddot;甘冈谈完了。沉默了一会儿,蒙哥马利问道:&ldo;官兵们的士气如何?&rdo;&ldo;不太好,第8集团军需要明确的领导和自上而下的强有力的控制。军里悬而未决的事太多了。&rdo;果然不出所料。一贯关心部队士气的蒙哥马利知道他应该从哪里入手了。汽车离开沿海公路,折向正南,驶入浩瀚的沙漠。蒙哥马利在默默地思考着。

看来第8集团军的确是个烂摊子。面对一大堆毫无头绪的工作,单靠主官一人是处理不了的;必须找个人来帮助我,一个头脑敏捷而清醒的人,让他来处理所有参谋业务方面的细致复杂的问题,使我能集中精力指挥作战。

&ldo;听着,弗雷迪,我想好了。你具有第一流的头脑,工作效率极高,而且,了解我和我的作风,这些都令我十分满意。所以,我让你当我的参谋长,授予你必要的权力。&rdo;

&ldo;可是,&rdo;德&iddot;甘冈面露难色,&ldo;陆军里不设参谋长这一职务。虽然司令配有若干高级参谋,可他还得亲自协调他们的工作。&rdo;

&ldo;我怎么能协调沙漠战役的全部参谋工作呢?别人都是这样干的,结果是他们看不清主要问题。知道戈特将军吗,&rdo;这是蒙哥马利有机会观察的唯一的一位集团军司令官,&ldo;他的头脑全都用来考虑琐碎事情了。他在树林中逛来逛去,忙着剥树皮,你怎么也无法让他走出树林,看一看整个森林。&rdo;

德&iddot;甘冈不禁笑了,这个蒙蒂,还是像以前那样风趣幽默,他好像具有一种天生的挖苦人的本事。不过,应该承认,他看问题的确很准,德&iddot;甘冈很愿意在一位头脑清楚的指挥官手下干。

快中午时,汽车到达第8集团军的沙漠司令部。代理司令拉姆斯登中将立即前来晋见新任司令。听他介绍完形势之后,蒙哥马利不紧不慢地说,&ldo;很好,你可以立即回你的军部去了。&rdo;

拉姆斯登显然颇感惊讶,怎么回事?我还在代理第8集团军司令,他不是要到两天后‐‐8月15日才正式走马上任吗?现在让我回军部去,他在这儿不伦不类算个什么角儿?

拉姆斯登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ldo;请等等,午饭后我先去你们30军转转,熟悉一下情况。请你做好准备。&rdo;蒙哥马利又吩咐道。&ldo;是,司令。&rdo;&ldo;司令&rdo;二字拉姆斯登有意无意地说得很含糊。蒙哥马利在露天骄阳之下吃着午饭,一只手不停地轰赶着苍蝇。他也享受到丘吉尔首相曾享有的待遇。&ldo;司令,您刚到此地,不休息一下,就要下部队吗?&rdo;德&iddot;甘冈在饭桌上关切地问道。&ldo;你听说过这样一个关于我的传说吗,弗雷迪?&rdo;蒙哥马利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眯起双眼,狡猾地笑道。德&iddot;甘冈知道蒙蒂在饭桌上有爱闲聊、讲笑话的习惯:&ldo;什么传说?&rdo;&ldo;敦刻尔克撤退时,我和拉姆齐海军中将同乘一条船。当我们离船上岸时,两人都掉到海里去了。拉姆齐不会游泳,我们是被人用吊钩给钩上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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