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很担心大出吗?&rdo;野田健一一本正经地问道。他此刻已经坐回椅子上,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膝盖上,就像在参加面试似的,而且不是野田健一面试胜木惠子,而是正相反。无论摆出怎样的态度,也总是惠子显得更有气派。
真好笑。凉子在心底偷笑了一番。
&ldo;你叫野田吧?&rdo;
&ldo;是的。&rdo;健一一板一眼地回答。
惠子撅起下巴:&ldo;听说你发现柏木卓也的时候吓得都尿裤子了,真的吗?&rdo;
健一的脸上连&ldo;一本正经&rdo;的表情也消失了,只剩一片空白。
惠子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ldo;那时大家都在传,说保健老师尾崎跑到天秤座大道去给你买内裤呢。&rdo;
&ldo;干吗呢?&rdo;真理子愤愤不平地插话道,&ldo;欺负野田有什么意思嘛。&rdo;
&ldo;没欺负啊,只是问一下而已。尿了,还是没尿?&rdo;
凉子一把抓住正要站起身的真理子的胳膊。此时,健一开口了。
&ldo;差一点要尿,但没真的尿。&rdo;他面对惠子说着,挺直了身板。
惠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ldo;我很害怕。柏木的眼睛是睁开的,好像正看着我。&rdo;
教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健一继续缓缓地说:&ldo;乍一看并不觉得他已经死了,可他的眼睛是冻住的,眼皮也是,闭不上眼睛,非常可怕。那么可怕的情景,我还是头一次看到。&rdo;
凉子吃惊地看着他。
他依然平静地说道:&ldo;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去想他了。&rdo;
凉子心中一惊。她担心健一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在那以后,我遇到了更可怕的情景。我自己差点做出比这个还要可怕的事。
还好这只是杞人忧天。健一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ldo;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rdo;
凉子望着胜木惠子。惠子低下头,将视线落在裙摆上。头发在面前垂下,整张脸只看得到一个鼻尖。
&ldo;不是俊次干的。他不会做这种事。&rdo;她低声说道。
&ldo;听说你跟他好过,真的吗?&rdo;真理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惠子扬起脸,看着真理子点了点头:&ldo;去年圣诞节前分手了。&rdo;
&ldo;为什么要分手呢?吵架了吗?&rdo;
向坂行夫看不下去了,他轻轻捅了捅真理子的后背,真理子却连头也不回。
&ldo;大出会真心和女孩子交往吗?他可不像是这种人。&rdo;
惠子抬起右边的嘴角笑了笑。谁这样笑都不会好看,特别是初三学生。惠子却似乎对此很拿手。&ldo;这么说,你知道好多种人?&rdo;
&ldo;知道啊。&rdo;真理子天真地说道,没有撒谎也没有逞强,她真是那么想的,&ldo;学校里不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吗?&rdo;
&ldo;不是这个意思啊。&rdo;惠子咕浓道。向坂行夫不知为何笑出了声,这次真理子有了反应,回头看了看他。&ldo;向坂你笑什么?&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凉子也笑了。只有健一仍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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