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葳哥人虽小,对琴音却是敏感,往往莹儿和凤姐没弹几下,他就转身爬走了。听黛玉弹琴,有时候能多听一会儿,有时候也是爬走。黛玉笑着和凤姐说:&ldo;嫂子,葳哥儿一爬走,我就知道自己又弹错了。&rdo;有着葳哥这鉴赏大师的用爬走来品评,就连黛玉,都加了几分劲头练琴,别说凤姐和莹儿了。
贾琏知道自己儿子对琴曲的鉴赏方法,刚才见了儿子听得认真,心里很是吃惊贾赦的琴艺。
&ldo;葳哥,以后和祖父学琴,好不好?&rdo;
&ldo;好。&rdo;
贾琏听了祖孙俩的对话,失笑,就这么个将将快周岁的奶娃子,懂得了贾赦问的什么吗?
贾赦看贾琏的笑,就变了脸,冲贾琏发作,&ldo;你那是什么笑?我劝你赶紧也学吧,不要以后你儿子来教你怎么弹琴。&rdo;
贾琏心说又来了,有了孙子看儿子处处不好。不对,从来看他这做儿子的就不好。贾琏站起来听贾赦教训,蔫头耷脑地说:&ldo;是。&rdo;等说完了是,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赶紧讨饶,&ldo;父亲,你看我这一天天上差,早晚练枪,晚上还要练半个时辰的字,哪里有时间学琴?&rdo;
贾赦也不理他说什么,&ldo;滚回去换衣服吧,休沐过来学。你总要学在你儿子前头的。&rdo;
贾琏见事不可改,想想要学在儿子前头也好,遂和贾赦施礼,回后面和凤姐吃饭。
贾琏一边和凤姐吃饭,一边念叨,&ldo;凤儿,你说父亲今天又要我休沐学弹琴,我忙的过来吗?我现在听琴都没空。&rdo;
凤姐和平儿静静听他念叨够了,凤姐才笑着说:&ldo;怕是父亲想把他会的都教给你吧。二爷,父亲肯教,总比他不肯搭理好。艺多不压身,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呢。听说弹琴的人,十指灵活,到老了,不会老糊涂呢。&rdo;
&ldo;凤儿又胡说了。&rdo;
&ldo;二爷也是的,奶奶说什么二爷听了就是。老爷让二爷学琴,二爷还能躲了不成?!&rdo;
&ldo;爷就是说说,图个嘴巴痛快罢了。老爷吩咐下来的,休沐就得去学啊。&rdo;贾琏觉得可口的饭菜也不那么好吃了。
凤姐笑着哄贾琏,&ldo;二爷,我也是刚学呢。到时候,我陪二爷一起去。&rdo;
贾琏听了大喜,有凤姐陪着,父亲不会对他动辄斥骂了。他也是有儿子、有女儿的人了,父亲现在虽说不动手动脚的,但每次斥他几句,他也好没面子的有没有啊!
贾琏得了凤姐陪学的话,又高高兴兴吃饭,还笑着和平儿戏谑:&ldo;平儿,你可以不用学,以后有我们弹琴给你听。&rdo;
平儿笑,&ldo;二爷,二奶奶,那平儿以后就有耳福了。不过斗胆,请二爷二奶奶先饶了平儿的耳朵,换个院子练琴吧。&rdo;
吃了晚饭,凤姐和贾琏去前院接孩子,葳哥不肯回来要跟着贾赦睡,凤姐无法,就叮嘱奶娘要仔细照料。莹儿一路磨着要和表姑睡,黛玉也殷殷地望着凤姐,希望凤姐能答应。
&ldo;莹儿,你快长到你表姑的院子里了。&rdo;凤姐做出一幅悲哀的样子,&ldo;娘亲,一天没摸到你的影子了。&rdo;香香软软的小丫头爱上了别人,凤姐好伤心。
&ldo;娘,今天一起在苏先生那里上了二次课呢。&rdo;小姑娘真诚地说着实话。
贾琏抱起女儿,看女儿那渴望的眼神,劝凤姐,&ldo;让她去呗,也没隔几步,明天又不是不见。&rdo;
贾琏简直就是女儿控,女儿说啥都是准应的。凤姐也就允了,叮嘱莹儿:&ldo;那你要听表姑的话啊。&rdo;
&ldo;嫂子放心,莹儿一直都听我话的。&rdo;
二个小姑娘见凤姐允了,高兴地给贾琏和凤姐施礼,拉手走了。
凤姐回了院子,让平儿去嘱咐莹儿的奶娘跟去照料。一边陪贾琏练字,一边伤感地说:&ldo;二爷,你看,这孩子还没长大呢,就不想在我们身边了。&rdo;
贾琏笑,他不明白凤姐哪里来的伤感,每天回来儿子抱了,女儿也抱了,他觉得挺满足的啊,府里样样都很好啊。
贾琏放下笔,抱住凤姐,&ldo;你还有我呢,我一直陪着你。&rdo;温馨缠绵的幸福荡漾在二人之间。
平儿吩咐好了莹儿的事儿,给二人送茶,见了抱在一起的俩人,啐了一口,转身要出去,贾琏逗平儿:&ldo;平儿,莫走,快过来,也给你家二爷抱抱。&rdo;
凤姐捏着贾琏腰侧的嫩肉旋转,贾琏&ldo;哎呦&rdo;一声,&ldo;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rdo;
平儿笑嗔贾琏&ldo;该&rdo;。又和凤姐说:&ldo;奶奶松手吧,不要掐狠了,一会儿又心疼。&rdo;
贾琏和凤姐又指着对方,&ldo;都是你惯的。&rdo;
平儿摔帘子出去,&ldo;我给二爷和奶奶找化瘀的药酒去。&rdo;
贾琏和凤姐相视一笑,继续练字。
葳哥周岁,贾赦只请了张家等寥寥几家的人吃酒。葳哥不出所料,抱住了贾赦的焦尾琴。张钰搽着眼泪和贾赦说:&ldo;那是妹妹最爱的。&rdo;郎舅二人不待饮酒就抱头痛哭,众人反复劝了,才劝好二个老头,得以安静地吃酒。
进了三月,凤姐得了皇后娘娘的特恩懿旨,因迎春过了预产期还没有动静,凤姐要每日进宫陪迎春待产,一时间全部家事落到黛玉头上掌管。凤姐不放心,却也没法,只能在每日进宫前,多交代吴新登家的几句;回来也要仔细问平儿一番。还经常把旺儿媳妇叫过来,让她管好上夜的婆子们和白日里守二门的婆子。时常在贾琏耳边吹风,要他吩咐外院的管事,管好各自手下的那些人。贾琏看凤姐日日进宫,每每疲惫不堪,自是把外院的事都安排好,多少减轻了凤姐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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