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道:&ldo;拖欠朝廷银两,百万以上的有北净王,西宁郡王,江宁织造李煦,欠银八十万的荣国侯贾赦已还清,欠银七十万的有杭州织造孙文成,欠银六十万的有……&rdo;
随着陈尚书的声音,各朝廷官员禁不住冷汗霃霃。待陈尚书读到十万两换气的时候,北净王出列跪倒,&ldo;圣人,非是小王不想还,眼看国事危机,是,是没那么多银子。&rdo;
呼啦啦跪倒了许多官员,哀声恳请今上,不是不想还,而是没银子还。
今上笑着请众位朝廷官员起身,温声和煦问道:&ldo;北净王先还十之一二可否?或十之一二的一半呢?&rdo;
北净王知道今上是冷清之人,只对身边的那寥寥几人或许有个笑。这样说话越是和颜悦色,心里怕是越生气呢。只好说:&ldo;圣人,容小王三日内筹集银两归还。&rdo;
今上仍然和煦地说:&ldo;朝廷内有雪灾,外有胡虏威胁,朕为难,众卿也为难。还请众卿以国事为重,先归还十之一二或十之一二,助朝廷渡过难关。此事由户部主持,吏部协办。众卿可有异议?&rdo;
见无人出声,在司仪的退朝声中,众臣恭送今上离开。
程荫随后去了上书房,见了今上笑道:&ldo;恭喜圣人,贺喜圣人。&rdo;
今上也笑,&ldo;这法子第一次好用,第二次就没那么好用了。&rdo;
程荫笑:&ldo;车到山前必有路。圣人先不必忧虑。
&ldo;那贾琏还真是头脑灵活的,你带着他去收欠款吧。看看是不是可造之材。&rdo;
&ldo;是。&rdo;
君臣二人多年相伴,彼此心意很多话不用说,只一个眼色,都明白什么事儿该怎么做。那程荫也不多言,刷刷刷地写了一份圣旨,给今上看了,今上用印,派了自己身边的内伺,随程荫去户部传旨。
过了午,天上开始飘雪花。程荫和户部左右侍郎,带着贾琏等几个户部、吏部主事,先去了北净王府。
北净王府的长吏见了众位官员,客客气气地请众人入花厅入座,上茶,然后自己去请北净王。
北净王得了内伺的通传,就召见长吏,问都是哪些人来,长吏就回:&ldo;王爷,同来的有吏部侍郎,户部左右侍郎,和几位主事。就是荣国侯府的贾琏琏二爷也在。&rdo;
北净王对长吏说:&ldo;今上如此重视此事,连程荫都派了出来。不还点银子怕是不能过关。请他们都进来吧。&rdo;
又转头对身边内伺道:&ldo;你跟着长吏大人过去,找个机会,问问那贾琏。听说那是个擅于俗物的灵活人,荣国府和本王府多年交情,必是能说点什么。&rdo;
长吏就带了北净王的内伺去请众位大人。
&ldo;程大人,刘大人,周大人,还有各位大人,已经在等候大人们,请大人们移步。&rdo;
众人跟随长吏去见王爷,那内伺候在一边,贾琏经过的时候,悄悄拉下贾琏的衣袖,贾琏会意,一会儿就在众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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