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地走到矮塌边,小若珍躺的摇篮就放在矮塌上。
&ldo;怎么回事?&rdo;我坐在矮塌上,低首看着摇篮中小若珍的脸。小若珍的面颊粉雕玉琢,两道睫毛弯弯的,就像两把美丽的扇子,她安详地闭着双眼,我伸手至小若珍鼻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了无生息!
泪水顿时从我眼眸中涌出。我的心像被割了一个大洞,痛得我无法言语,心在淌血!
&ldo;啊!&rdo;我痛苦地仰天长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皇甫白逸自行转动着所坐轮椅的轮子来到我身边,&ldo;可馨,节哀……&rdo;
&ldo;节什么哀!我的女儿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rdo;我声泪俱下地大声咆哮。我颤抖地伸手触摸着小若珍冰凉小小的身躯,&ldo;我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小若珍,不能失去她,不能啊!&rdo;
&ldo;朕明白,朕明白!&rdo;皇甫白逸的眼泪也落下,&ldo;朕爱小若珍,朕也不愿失去她……&rdo;
我的嗓子哭哑了,揪着皇甫白逸的衣袖叫囔,&ldo;白逸,你是神医,你是天下人眼中的神人无双公子,你救女儿,你救我们的女儿!&rdo;
&ldo;朕见到她时,她至少已经断气一个时辰,朕无能为力,无能为力……&rdo;皇甫白逸神色痛苦地呢喃。
&ldo;无能为力?你说你无能为力?&rdo;我激动地大叫,&ldo;你救不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救不了小若珍,她才活了五个月零七天,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能死!她不能!啊……呜呜呜……呜呜……&rdo;
我哭得泪雨滂沱,皇甫白逸一脸痛苦无言。
不知哭了多久,好久好久……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黄昏了,晚霞满天,原来我哭了一整天了。原本在房内的人没有一个离去,他们都在陪着我。
也许是我的眼泪哭干了,我神色木然地说道,&ldo;女儿……我的女儿怎么死的?&rdo;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嗓子哑得不得了。
静。
一室的寂静,没有人回我的话。
我哑声怒吼,&ldo;说啊,我女儿为什么会死!&rdo;
蓝焰身边跪着的其中一名宫女颤抖地答话,&ldo;回馨妃娘娘,是奴婢看护不力,昨晚若珍小公主睡觉时,奴婢实在太困,就打了会儿盹,谁知醒来时,小公主竟然是脸朝下趴着睡的。等奴婢把小公主的身子翻过来,发现小公主已经断了气。&rdo;
我女儿是睡觉时脸朝下闷死的?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ldo;不……不可能!&rdo;
皇甫白逸接口说道,&ldo;朕看过小若珍的尸体了,她的尸身别无伤痕,确属窒息而亡。&rdo;
我指着那名答话的宫女,&ldo;我女儿不可能会闷死,是你,一定是你蓄意谋害!&rdo;
&ldo;娘娘,奴婢不敢!&rdo;宫女吓得浑身颤抖,抖如风中落叶,&ldo;奴婢纵然向天借胆,也不敢谋害小公主!若珍公主太小,她睡觉时有力翻身趴着睡,却无力改变姿势,婴孩这样闷死的事民间时有发生……&rdo;
我大吼,&ldo;你还想狡辩!分明就是你害死我女儿!&rdo;
&ldo;奴婢不敢!不是啊!娘娘!奴婢没有,真没有!&rdo;宫女吓得泪眼狂飙。我喃喃低语,&ldo;是啊,你是不敢。总有人敢!&rdo;
我的目光看向皇甫白逸身旁站着的大肚婆怜月,食指指着她,&ldo;是你,一定是你!你不满皇甫白逸疼爱小若珍,你就派人杀了小若珍,是不是?是不是?&rdo;
&ldo;不是臣妾,不是臣妾!&rdo;怜月连忙摆手,&ldo;娘娘,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不会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小若珍的死,臣妾也很伤心,臣妾这不就挺着个大肚子在这站了一天了……&rdo;
&ldo;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愧!&rdo;我突然说道,&ldo;一定是这样!&rdo;
&ldo;主人,是属下失职。&rdo;蓝焰此时也突然开口,&ldo;属下昨晚一直在房外守护着若珍小公主,除了专司看护小公主的奶娘在房内,属下担保并无其他人出入。&rdo;
怎么连蓝焰也替怜月说好话?我心中疑惑,怜月跪地辩解,&ldo;馨妃娘娘,臣妾没有谋害若珍小公主的理由啊!尽管皇上再疼爱若珍小公主,她毕竟是女的,女的继承不了皇位。臣妾腹中有可能怀的是儿子,臣妾没有理由去谋害一个女婴。臣妾五天前投过御花园畔的湖,染了风寒,大病初愈,自身难保,保胎都来不及,哪会有多余的心思谋害小公主?&rdo;
&ldo;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不怀疑你,你才谋害我的女儿,是这样!&rdo;我又怒又悲伤,我心痛得几乎疯了!我盯着皇甫白逸叫道,&ldo;皇甫白逸,怜月是杀若珍的凶手,你让人把怜月抓起来,杀了她替女儿报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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