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那你打算怎么办?&rdo;我侧头问他。
他将我的碎发捋到耳后,温声道:&ldo;我原本就是打算让妙手带宝泽回药王谷医病,如今不过是让宝泽无暇分心就好了。&rdo;
&ldo;无暇分心?&rdo;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ldo;比如呢?&rdo;
他却不答我,只是道:&ldo;有时候想要结果就不能要求过程坦荡,你只要结果不是吗?&rdo;
他瞧着我,眼睛里深深沉沉的笑意,一句话讲的无比温柔,我看着他看着他便笑了,&ldo;你也要对宝泽下药吗?&rdo;
妙手是他的看护药师,要在药上动些手脚让宝泽昏迷不醒,无暇分心简单极了。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安慰我道:&ldo;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不会伤到宝泽,只是让他安安稳稳的到药王谷,妙手会照看好他的。&rdo;
安安静静的大殿里,他的声音像瑞兽香炉中袅袅燃起的檀香,绕在发鬓,嗅进四肢百骸,每个字都极尽温柔。
殿外似乎有人走动,我眯眼瞧了瞧,一个小宫娥对守卫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但小宫娥瞧过来的脸让我愣了愣。
这个绿衣宫娥……应该是宝泽身边那个,她来做什么?
&ldo;怎么?&rdo;阮碧城问我。
&ldo;阮碧城……&rdo;我看了他半天最终只是淡淡道:&ldo;宝泽那里我会自己处理,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原定计划就是了。&rdo;
&ldo;你处理?&rdo;阮碧城微微惊讶的笑了,&ldo;你有办法?&rdo;
没有办法,就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
我起身要出殿,还是没忍住回头问阮碧城,&ldo;宝泽的病从一开始就不止只有晏殊的心可以救,对不对?&rdo;
&ldo;是只有这一种。&rdo;阮碧城转身看着我,&ldo;只有这一种最有效的法子,你知道人都不喜欢舍近求远,只要牺牲一个人就皆大欢喜,何必多费周折?&rdo;
也是。
况且他是罪有应得。
我无话好问,推门出了大殿,临走又回头对阮碧城道:&ldo;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再走。&rdo;
&ldo;为何?&rdo;他蹙眉问我。
我想了想道:&ldo;总是要有个人替晏殊守尸不是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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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什么时候雪停了,满地的银霜素雪,雾蒙蒙的天地。
我去找了宝泽,在殿外侯了许久他才肯见我。
他身边那个绿衣小宫娥引我入殿。
将将入殿便听他道:&ldo;你是为了晏殊来的?&rdo;
我进到内殿,他偎在榻上,瘦弱的形销骨立,我到榻前道:&ldo;我知道他千刀万剐都罪有应得,但能不能让我带他走?&rdo;
&ldo;为什么?&rdo;他问我,一双眼睛干干净净,无比困惑的看着我,&ldo;为什么你要为他花费心思?你爱他?还是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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