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低头看手指,包裹的纱布揪揪扯扯的都是红殷殷的血,奇怪却不觉得疼。
他过来小心翼翼握我攥剑的手,我看着他笑道:&ldo;阮碧城,我拿到了解药。&rdo;我摊开手掌给他看。
掌心里黑的红的血,将那一枚小小的药丸染的殷红。
他愣了愣,再抬眼,眼眶却红了,&ldo;陆宁……我该怎样还你?&rdo;
还吗?
我拨出刺在顾碧云胸口的剑,抬手递给他道:&ldo;杀了她,我们一起走。&rdo;
他从剑刃上猛地抬头看我。
顾碧玉却先开了口,死抓着阮碧城的衣摆道:&ldo;表哥杀了我吧……杀了我她就会给你解药,动手吧!&rdo;
阮碧城死盯着我手中的剑,他犹豫了,他在那一刻犹豫的接不了我的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顾碧云一声声一句句的道:&ldo;不管你是陆宁还是苏谢,既然你那么喜欢表哥,为什么还要用解药逼迫他!这就是你的爱吗?这么自私索求的爱吗……&rdo;
&ldo;爱?&rdo;我忽然笑了,笑的胸腔里回荡的空空落落,我盯着阮碧城问道:&ldo;阮碧城,若有人曾经弃我,骗我,利用我,后来又回心转意的说爱我,怜我,要用一辈子还我,如今却在迟疑,你说这是何种爱?我又当如何?&rdo;
&ldo;陆宁……&rdo;阮碧城近前一步,将月色全部压过我的头顶,声音里焦急万分的道:&ldo;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会陪你走,可是……&rdo;
他的话就哽在了喉咙,惊愣愣的低头看着我手中的剑,就刺在他的胸口,&ldo;陆宁……你终是要杀了我?&rdo;
再多的解释都不必了,他迟疑了,在那一刻他迟疑了,只是这一迟疑我便输的一败涂地。只是那一迟疑我心里密密匝匝的勾爪一寸一寸的抓挠而过。
&ldo;阮碧城,我当如何?你告诉我,我当如何?&rdo;滚烫的血溅在我的手背上,手指麻的厉害,剑都握不住,使不上一分的力气,再深入。
爱便爱,死便死。这一次我一输到底。
&ldo;陆宁。&rdo;他抓住我的手,看着我,万分痛心的道:&ldo;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为何不能再等等我?&rdo;
等你报仇。等你安顿母亲和顾碧云。等你铲除魔教……
等你所有的大局。
我双手紧抓着剑柄,猛力的刺进他的骨肉,推得他直退几步,踉跄跌靠在窗棂上,之外的千军万马声一瞬间涌了进来,我看着他问道:&ldo;我等不了了……我等了你三年又如何?最后的下场是什么阮碧城?&rdo;
他在月色下看着我时,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在等这个答案,爱或者死,只要一个答案。
我看他道:&ldo;阮碧城,一起死吧。&rdo;手指猛地用力一推。
&ldo;表哥!&rdo;顾碧云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喊他。
就那一声,他霍然抓住了我的手,就在剑透骨入胸腔之时,紧紧的抓着,迫我一分都不能动弹,他说:&ldo;陆宁,我还不能死……&rdo;
我在那一刻动弹不得,忽听身后冷风卷来,阮碧城跃过我喊了一声,&ldo;碧云不要!&rdo;他一把推开我,顾碧云那一剑就直刺刺的捅进了他的肩头。
我踉跄着几步,急剧向后倒去,却被人拦腰抱了住,有人在我耳侧问道:&ldo;死心了吗苏谢?&rdo;
那声音万分的熟悉,我还没来得及回头,阮碧城眉目在一瞬间紧了住,惊道:&ldo;晏殊?你不是……&rdo;
从背后的门外忽然涌入两名黑衣人,上前左右扣住了阮碧城和顾碧云。
我转头就对上了晏殊的眼睛,他看着我,却是对阮碧城道:&ldo;是我,你以为我会放心留苏谢在这里?&rdo;他似乎在笑,&ldo;我没那么伟大,要死一起死,我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而已。&rdo;
&ldo;晏殊……&rdo;我看不清他的眉眼,我听到自己声音飘的不真切,问他,&ldo;你一直都在?&rdo;
他只笑不答我,只是道:&ldo;你一定不会等我,所以我要死也要抓牢你,千军万马算得了什么?我从来不怕死。&rdo;他捏起我的下颚,迫我看阮碧城,问我,&ldo;如今,你死心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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