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聚拢,小声地交换着看法;几个皇子兄弟也聚在一起,脸上挂着或真或假的笑意,互相寒暄。
不一会儿,殿上传来沙青的通报声:&ldo;陛下驾到‐‐&rdo;
众人迅速归位,排成两列,整齐地跪下。待身着金色帝袍的帝王出现在龙椅之上后,众人齐呼:&ldo;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rdo;
&ldo;免礼平身。&rdo;
&ldo;谢陛下。&rdo;
万侯九霄的目光落在桑榆身上,勾起一个笑容。他可不会告诉榆儿,他之所以让榆儿上早朝,一方面是为了让榆儿陪他几天,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想看榆儿穿上朝服的模样。昨日下午才宣布让皇子上朝的事,所以四位尚未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正式的朝服。宫内的裁缝已经开始赶制,最多两天就能做好。
众臣不敢直视天子尊颜,视线都自觉垂下,并未注意到帝王的神色。
桑榆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有几分不怀好意,警告地瞥他一眼,示意他正经一点。
万侯九霄对他一笑,才正色道:&ldo;本皇离开一月有余,这段时间辛苦各位爱卿了。&rdo;
众臣齐声道:&ldo;陛下言重,为陛下分忧,臣等万死不辞。&rdo;
&ldo;嗯,&rdo;万侯九霄满意地颔首,&ldo;看各位爱卿气色都不错,本皇深感欣慰。各位爱卿都看到了,几位皇子都在。从今日起,几位皇子都会参与早朝。&rdo;
众臣吃惊地交换眼色。这是否意味着陛下打算设立储君了?
纳兰呈道:&ldo;陛下圣明。几位殿下早日接触朝务,也可早日为陛下分忧,是一件好事。&rdo;
众臣纷纷称是。
万侯桑杉、万侯桑桠和万侯桑梳三人皆面露喜色。
万侯九霄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又道:&ldo;接下来的三年会是几位皇儿的考察期,若无意外,三年后,本皇便会定下太子人选。&rdo;
众臣虽然都猜到,却仍是不由自主地露出诧异之色。要知道,人们的平均寿命是三百岁,即使陛下在位两百多年也不稀奇。那样的话,就算更晚几十年立太子也实属正常。但如今陛下才三十七岁,竟然这么早立下太子,无怪乎他们如此意外。
宋大人出列道:&ldo;陛下微臣斗胆。如今最小的七殿下尚且年幼,即使三年之后,也未成年。现在就立太子是否有些太早了?&rdo;
张从言不以为然地道:&ldo;宋大人此言差矣。想当年,陛下以十六岁之幼龄登上帝位。我雷霆帝国在陛下的带领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普天之下,人人称颂。三年之后,七殿下也有十七了吧?&rdo;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很明显,朝堂之上,再次分为两派。
万侯九霄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略一摆手。
沙青高声道:&ldo;肃静!&rdo;
众臣立即安静下来,悄然瞥见龙椅之上帝王的神色喜怒难辨,高深莫测,暗自一惊,为刚才的吵嚷而后悔,再不敢大声喧哗。
&ldo;几位皇儿意下如何?&rdo;
万侯桑札为长子,最先发言,道:&ldo;回父皇,儿臣以为不妥……&rdo;
此言一出,吃惊的人大有人在。大殿下是长子,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之人,没想到竟然不同意早立储君。但也有精明的人有其他想法:陛下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说不定这也是对几位皇子的一种考验。
&ldo;喔?&rdo;万侯九霄微一挑眉,只有一个字。
万侯桑札继续道:&ldo;原因有二。如今雷霆正是鼎盛时期,但正因为此,这天下才更少不了父皇的英睿领导,以扬雷霆之威;其次,儿臣等人都尚且年幼,心性不稳,还有许多需要学习、参悟的地方。是以,儿臣认为,儿臣五人可每日来上早朝,向父皇和各位大人学习,以便早日为父皇分忧。但设立太子之日却言之过早。&rdo;
这一番话让不少人暗暗点头。
万侯九霄仍是意味不明地嗯一声,看向万侯桑杉。
万侯桑杉道:&ldo;大皇兄言之有理,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rdo;
&ldo;四皇儿如何看呢?&rdo;万侯九霄笑道。
这个笑脸让众臣心里又是思绪种种。四皇子仍是如此受宠,陛下对其他几位皇子可都是面无表情呢。
桑榆云淡风轻,淡声道:&ldo;无论是否立太子,都是在三年之后,各位似乎都弄错了父皇方才那番话的重点。&rdo;
这话不可谓不尖锐,尤其宋大人和张从言都有些心虚。实话说来,他们确实是激动了些。
万侯九霄勾唇一笑,语气里已是习惯性地带着几分宠溺:&ldo;喔?那么榆儿觉得应当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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