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伦敦已经有好些天没临来阳光。
今天已经是柏金先生离开的第四天。
萝丝太太在贝克尔街上走着,她告诉女仆们她去采买一些用品,而事实上她只是想出来走动一会儿,但是这样的天气也许并不适合出来透透气。
街上的人不多,卖报的小童在寒风之中扯着嗓子叫着:&ldo;火车脱轨事件,看看吧。火车脱轨……&rdo;
萝丝太太止住了脚步,&ldo;请给我一份。&rdo;
&ldo;好的,二先令,夫人。&rdo;小童递出了一份。这善良的年轻妇人往他冰冷的手塞了钱币,温柔地说:&ldo;不用找了,孩子。&rdo;
小童感激地看着她,然后握住她的手,&ldo;上帝庇护妳,夫人。&rdo;
萝丝太太微笑地回望着他,在回过头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来人。
&ldo;噢!&rdo;
萝丝太太退后两步,在她差点跌倒的时候,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她。
&ldo;夫人,真高兴再遇见妳。&rdo;这把声音让妇人陡然顿住,她连忙抬起头,并且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探长先生。
萝丝太太勉强地微笑,&ldo;赫克司探长,这是我的荣幸。&rdo;
&ldo;妳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夫人,是府上的工作太繁忙了么?&rdo;赫克司探长抖抖帽子,温和地和她攀谈着。
萝丝太太摸了摸脸颊,垂眼避开了探长的目光:&ldo;噢,是么?&rdo;
&ldo;是的,确实。&rdo;精明的探长挑挑眉:&ldo;或者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哦,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夫人。&rdo;
这句话让萝丝太太有些一顿,她慢慢地抬头看着探长。
赫克司探长仰头看着这阴郁的天气,漫不经心地说道:&ldo;妳知道的,夫人。我认为妳不该独自出门,最近很危险,很多人失踪。我想目前失踪的人数应该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多。这很不寻常,夫人。我们一直掌握不到什么线索,妳认为会是什么东西干的呢?&rdo;
&ldo;不、先生,我‐‐&rdo;
探长先生转向了这面色苍白的妇人,压低声音说:&ldo;也许那是一些可怕的邪灵,他们以吸食血液为生,他们没有脉搏,只是一堆无法腐烂的肉尸‐‐&rdo;
萝丝太太惊惧地别开眼,她颤抖地急道:&ldo;不,我……探长先生,我、我必须回去了,艾维斯摩尔先生在等我……&rdo;
&ldo;艾维斯摩尔先生?&rdo;赫克司探长的目光紧随着她,&ldo;我想起来了,那位艾维斯摩尔先生看起来健康欠妥,他的保护者难道不在么?我正想再去拜访他,女士。&rdo;
&ldo;雅克兰多先生外出了。&rdo;萝丝太太有些迟疑地道。
&ldo;那真是遗憾。&rdo;探长先生像是觉得有些冷,他摩挲双手,点点脑袋:&ldo;不过那位艾维斯摩尔先生,我从来没有看过脸色这么苍白的人……容我无礼地提出一个疑问。&rdo;
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妇人,小声地说:&ldo;请问他有脉搏么?忠诚的女士。&rdo;
&ldo;……&rdo;
萝丝太太揪紧了裙摆,接着,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快步地离开。
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有什么从她身上落下。
赫克司探长拧起了眉头,他走上前将那滚动的瓶子捡起。他沉默地看着里头那所剩不多的暗红液体,然后看了看那快步走远的管家太太。
他无声无息地将瓶子收进口袋之中。
◆◇◆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从床上坐直,他还穿着睡袍。他神色平静地环顾着四周,然后挪下了床。他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毯上,尽管他有些虚弱,但是他仍然缓慢地走向窗口。
艾维斯摩尔拉开了窗帷,他静默地凝视着那污浊的天空。
他似乎能感应到什么,这使他缓慢地抬起手。
砰!
一声巨响让他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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