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阁下。&rdo;除了老奥纳之外,其他仆人都让开一条道,低下头做了简单的敬礼。
我还坐在沙发上,站起来之前,费伯伦已经凑到公爵身边滔滔不绝地说:&ldo;阁下,哦,公爵,您今天真早,难道是血味惊扰了您么,这真是……&rdo;
&ldo;大人,&rdo;老奥纳看向他,&ldo;并没有出什么坏事,小艾维斯摩尔把脚割伤了。&rdo;
我想要证实老奥纳的话,稍稍地抬起脚踝,&ldo;大人。&rdo;我对着他海蓝色的双眸,忽然有些心虚地说:&ldo;我的鞋掉了。&rdo;
塞勒斯汀公爵看了我一阵子,然后弯下腰,我下意识地张开手,让他把我从沙发上抱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抱着我了,他说我是个男孩儿、是个绅士。但是公爵很奇特,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抱着我的,我并不重‐‐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吃力,还能抱着我说话。他会让我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或者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公爵抱着我上楼,带回了房间。他把我放在床上,老奥纳让女仆提着水盆上来,搁在了床边。
我看见他脱了白手套,在我身前缓缓地单膝跪下。这使我吓了一跳,我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惊讶地盯着他。
&ldo;过来,孩子。&rdo;公爵轻轻地说,&ldo;艾维斯摩尔。&rdo;
&ldo;……&rdo;
公爵慢慢地卷起我的裤管,冰冷的手指碰触我的小腿。我拘谨地看着他,心口像是鼓动起来,诡异地让我的脸感到燥热。
我想让这一切看起来自然一些,我想起了口袋里的蜜饯。&ldo;哦!&rdo;我叫了一声,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
&ldo;这是莉娜给的谢礼。&rdo;我拿着那袋蜜饯,看着他说:&ldo;就是……前两天晚上,我说的那个女孩,罗宾喜欢她。她的丝带被风吹到树上,我替她拿下来。&rdo;
公爵微笑地垂下了眼,他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脚趾。我觉得痒地笑了起来,差点又缩回了脚。
我低头看着他,说:&ldo;罗宾会怨恨我,莉娜喜欢我。&rdo;
公爵抬起眼望着我,轻声问:&ldo;艾维斯摩尔,你希望我说什么?&rdo;
&ldo;父亲不会给我洗脚。&rdo;我往旁边倒了下去,泄气似地埋进枕头里。&ldo;他不会、母亲也不会……他们不会这么做。&rdo;
公爵执起我的脚踝,说:&ldo;是的,他们不会这么做。&rdo;
我感受到了一种柔软的触感,敏感得让我几乎要跳起来。
他亲吻我的脚背,还有脚趾头。
红色的夕阳映在他的身上,仿佛血红色的毯子一样地覆住了他。
&ldo;但是,艾维斯摩尔。&rdo;他嫣红的唇轻轻地动着:&ldo;我能做到。&rdo;他闭上眼,就像是教堂里虔诚的教徒。
&ldo;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情。&rdo;
◆◇◆
我想,我真的把罗宾惹恼了。
那个小气鬼不愿意和我说话,一看到我就把头给扭开。其他人都拿他没法子,朱利安老是嚷着:&ldo;女人比兄弟更重要么?更重要么?&rdo;
这时候,罗宾就会大喊一声,尖叫着跑开。
&ldo;失恋使他疯狂了,女人真是‐‐&rdo;朱利安转头看着我,然后面向那一头在小河旁边嬉笑的姑娘们。他慢慢地软倒,摇头呢喃:&ldo;‐‐真是可爱。&rdo;
我不解地看着他,说:&ldo;她们也许可爱,不过我并不喜欢她们。&rdo;
&ldo;艾维斯摩尔!&rdo;朱利安冲过来捂住我的嘴,&ldo;千万不要让她们听到你这句话,这会掀起一场风波、大风波!&rdo;
&ldo;这听起来很糟糕。&rdo;我扒开他的手,说道。
&ldo;你不知道,小子。&rdo;朱利安甩着手,说:&ldo;镇上的女孩都在谈论你,噢,还有那位公爵先生。&rdo;
&ldo;公爵?&rdo;
&ldo;不错,镇上的女孩们都说,从来都不知道那老庄园里住着这么一位大人,貌美的大人。&rdo;朱利安夸张地张开手,像是犯花痴一样地说道。
&ldo;你们完全夺走了镇里女孩的注意力,当然,尤其是你。&rdo;朱利安指着我:&ldo;你一定不知道,罗宾那小子跟莉娜表白了,但是被残忍地耻笑了‐‐莉娜说,除非罗宾能像你一样英俊并且富有学问,她或许还会考虑考虑。&rdo;
&ldo;这是个灾难。&rdo;我懊恼地倒回糙地上。这就不意外罗宾为什么这么恼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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