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凭什么?&rdo;我问。
他说:&ldo;今天以盗窃罪收押你,最后也许会以谋杀罪起诉你。&rdo;
高桥摇摇头。
和善楼一起来的人把衣襟向高桥翻一翻,说:&ldo;说吧!&rdo;
&ldo;他是来问模待儿照片的。&rdo;高桥说。
善楼蹙眉道:&ldo;照片的事?对这件事,你给我闭嘴!&rdo;
&ldo;什么叫闭嘴?&rdo;
&ldo;让你讲把放大纸调包的事!&rdo;
&ldo;喔!放大纸,&rdo;高桥说。又微笑着道:&ldo;好玩。&rdo;然后把微笑变成咯咯的窃笑。
高桥说:&ldo;有人打开一盒放大纸。好玩,赖先生走了之后,我们在地上找到放大纸,一共十七张,加厚,白平光,正是赖先生在柜台前买的那种,与照相机同一牌子的放大纸。&rdo;
高桥一再鞠躬行礼。那秃头真像水盆里时沉时浮的软木塞。
&ldo;嘿!原来是这样!&rdo;善楼说。
高桥继续他的鞠躬和徽笑。
善楼突然下了决定。他对和他一起来的便衣说:&ldo;好吧,比尔,你带这家伙回总局。我来把这个地方翻一翻。东西可能在这里……这个有心计的浑蛋,怪不得长不高。&rdo;
那个被称做比尔的人,用他铗子一样的手抓住我的上臂二头肌,&ldo;好吧,赖。&rdo;他说:&ldo;我们走。&rdo;
他的个子很高,必须弓着背才能牵着我走向门口。
我只好跟他走,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在我背后,我听到高桥向我道歉:&ldo;抱歉,赖先生。真抱歉。&rdo;
第08章
我在总局足足等了四十五分钟,善楼才回来。然后,我被他们带到总局典型的一个侦询室。
一张破旧的橡木桌,一个放在橡皮垫子上的黄铜痰盂,几把直背硬椅,墙上一个日历,这就是全部设备了。地上铺的地毯,因为乱抛香烟头的关系,由东到西烧出许多痕迹来,像是一条条长短不同的毛毛虫。
宓善楼叫他为比尔的便衣,其实是警探杭珈深。他不喜欢父母给他起的珈深这个名字,每个人都知道,为了礼貌,叫他比尔。
善楼一脚把一把直背硬椅蹬得离开桌子远远的,向它一指,我就坐了下来。
杭警探也坐了下来。
宓善楼站着向下看我,点点头。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原形毕露,你是个坏胚子,我一点也没看错。
他说:&ldo;小不点!这下子,你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没有。&rdo;
&ldo;我看你最好想一点东西出来说说。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我们有证据把你钉在谋杀案上,你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ldo;我们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我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把自己的衣箱去换了童达利的衣箱回来,你在他的衣箱里找到了夹层,你摸到里面的五万元。也许更多一些,但五万是最少的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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