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包家多事烦乱,天昕还小,我身为亲娘的自然要为他早作打算。还请小姐同意分家。”李姨娘没有过多的表情。
苏盼儿皱起了眉,缓缓问道,“李姨娘如此说,莫非是因为周家追讨十万两聘礼,担心包家倒了会连累你们吗?”
李姨娘不辩解,算是默认。
苏盼儿有些了然,刚才在大厅她站在包家这一边,只是做给外人看的。若包家吃亏,那便意味着是分给包天昕的那一份少了,间接的便是她吃亏。所以她很坚定的挺包家。如今外人已走,她当然要在包家破财前先将属于她和包天昕的那一份分走。这样他们才没损失。
全管家忍不住接着说道,“小少爷才五岁,根本没有自立的能力,怎么能分家!?”
“我只想问一句,若包家付给周家那十万两,还能剩多少钱?”李姨娘抬起了眼帘,露出犀利的眸光。
全管家顿时哑口无言。没错,包家如今只有在办完丧事和喜事后,余下的钱不足五万两,根本连那十万两都还不出,更别谈还能有余钱。如今要想还上那十万两,只能将剩下的三间悦来客栈全都盘出去,好歹能凑个八万两,至于剩下的两万……他至今还没想出能有什么办法筹到。
就算勉强筹够十万两还给周府,包府也会破产。到时全府人吃喝都成问题了,更何况是将小少爷养大……
见苏盼儿和全管家两人都沉默,李姨娘轻笑了下,态度也不再恭敬,“我和昕儿进府这几日,虽然府中上下忙的不可开交,但包府如今的状况我还是了解的。前不久我便知道老爷将包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变卖换成现钱拿去投资,而如今府中过的如此拮据,只怕老爷那桩生意应该是亏了。包府根本没剩多少银两。我跟着老爷这么多年,连儿子都帮他生了,只是指望他能让我们娘俩过上富足的生活。没想到老爷竟如此短命,一分钱没留给我们娘俩就撒手西去了,要不是想着回来争家产,你以为我会带着昕儿认祖归宗?”顿了顿,接着道,“本想冲着老爷的遗嘱,好歹这包家产业以后都是昕儿的,还有留下的价值,没想到包家根本已经撑不下去了。一个即将破产的包府,我们娘俩还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但昕儿才五岁,我一个寡妇要独自带大他也很不容易。我也不要多,如今包家所剩银两分一半给昕儿,三间悦来客栈中在本城的那间总店,还有我们进府之前住的那栋院落,只这三样。此后我们便各不相干。”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希望小姐能立马清算,拿了钱我和昕儿今日便走。”
进府这几日,苏盼儿见这李氏一直安守本分,对人也和气,便以为她也是像大娘般三从四德贤惠的女子,没多加注意。如今李氏见包家要破产主动露出了真面目,她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幸的是包府的情况已经能让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主动放弃演出,直接摊牌,真的不能不说包府这个烂摊子,已经是人见人弃了。幸的是还好这女人真面目露的早,要是包家一直稳稳当当的话,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被这女人从背后捅一刀。
感叹了一番,苏盼儿就想答应她。反正包府现在的情况不破产都不行了,剩下的四万八千两分一半给他们又何妨?毕竟是与包玥瑶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分一半财产给他也是应该的。回头吩咐全管家将银票全都拿出来,准备清算。
“小姐,不可啊!”全管家几乎老泪纵横。
苏盼儿十分镇静,回道,“与其等包府破产后,让天昕跟着我们受苦,不如趁现在包家还有些钱的时候给他们母子,让他们日后也能过的好些。全叔,你觉得呢?”
全管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口气,放开了拦着苏盼儿的手,不再管。
苏盼儿当即清算了包家如今所剩的所有现银,李姨娘自看到那些大额银票时便止不住的眼梢眉角都带上了笑意,主动说那些散银她便不要了,直接给她整数便行。苏盼儿也不跟她客气,拿了两万四千两一票给她,又给了她那间悦来客栈和她之前与包天昕住的那栋院落的房地契。随即让她签了一份协议书,内容便是她拿了这些走后,与包家再无瓜葛,李姨娘爽快的签名画押,收了银两客气的跟他们告辞,便回院收拾东西准备立马离府。苏盼儿想让她再多待一晚都被她推拒了。只好随她去了。几位姨娘那边她去解释一番,应该都能体谅。
如今仅剩的几万两又去了一半,要想凑够十万两又更是困难了。想着这两天先将剩下的另外两大城市的悦来客栈总店也盘出去,先换成银两再说。然后再看看府中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古董书画之类的也拿去变卖,能凑一点是一点。和全管家在书房继续合计。那边有丫鬟来通知说李姨娘已经都打包好,正准备带着包天昕上马车离府。
苏盼儿想到包天昕那白嫩的可爱脸蛋,总归也是做了几天姐弟,还是去送送他们吧。想着便放下了手中的账目,带着全管家一起来到侧门处。
待他们赶到时,大娘,二姨和四姨已经都得到消息到侧门送李氏母子。
大娘目光沉沉地看着李氏,终究是一叹,没说什么。四姨则是一直在帮包天昕整理衣裳,即便衣裳已经很整洁,她也依旧东摸摸西摸摸,眼里似乎有不舍。而二姨,在苏盼儿赶到时便回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
有些看不明白二姨脸上的笑意从何而来,但碍着人多,便没问。抱起包天昕狠狠地亲了一口,他们这一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趁着人还没走,赶紧再过一把手瘾。忙一边对包天昕说着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一边蹂躏着他那柔软的小脸蛋。
待她说完后,李姨娘便从她手中接过包天昕,跟她们象征性的告别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母子两就这么离开包府了。算来,她们进府也就五日的光景,没想到五日内包府便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回做的好。送走这两母子,也算减轻了我们的负担。”二姨的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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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包府终于要破产了!~~~撒花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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