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的确很爱惜生命,但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还好,又想到明天的日子是奥德里奇的特殊日子,他还不配让她尽力去调整好状态,所以她燃不起一丁点让医生帮她看病的。
病情就这样在无视中变重,第二天正式是奥德里奇生日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了,脸上也带了虚弱的病容。
她终于主动开口说要找医生,比尔顿了顿,就立刻忙碌地给她安排完毕,又盯着她看完医生喝药。
他疯狂祈祷爱丽丝能有最好的状态参加晚上的舞会,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中午的时候,他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爱丽丝,有些难过地问道:“你今晚是不是想不去国王的舞会?”
都这个点了,她毫无打扮的意识和准备,身体状况又这样,他难以克制失望的情绪,绝望地问道。
“不,我一定会去的。”爱丽丝难得斩钉截铁地说,“几分钟后我就爬起来打扮。”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很坚定,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么坚定,但比尔那颗心还是忍不住动了动。
“到了那边要是难受了,记得立刻和我说一声,我就带你走。”他语气柔和了说道。
他其实并不打算让生病的她在舞会上出现太久,所以这句话也是废话,但她为了他能那么努力,他就忍不住开口说她可以掌握出现的时间。
没办法,不给她提供回报的话,他总有种会留不住她给的温柔的感觉。
唉,爱丽丝给他的阴影已经某种程度上写入他的思维了。
他苦恼地想,可是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又有夹带着一丝甜蜜感的情愿。
老实说,这种状态有点堕落的感觉,也似乎显得他有点贱,可是既然决定要付出了,他也不是那种顾前顾后的人。他可以去努力排除心中的不适,让自己别去想太多。
再说了,对比爱丽丝想要的一个完全崇拜她的人,他只是忽略这一点点低头的不适而已,算不上什么。
比尔很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算是愉悦地享受此刻的谈话。
他真的很努力了,但他的说话还是遗漏了些东西,并立刻被爱丽丝指了出来。
“你要和我一起去舞会?”爱丽丝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问道,“看来你和奥德里奇的关系真的是很好啊,所以他在这种重要的场合能想到去邀请你。但到时候你和谁一起去呢?我吗?可是好像奥德里奇的意思是我当他的舞伴。”
她说到最后,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比尔:“……”
他完全忘记了他是用一个虚拟的竞争对手身份来说话了!
比尔立刻后悔得要补救:“他没有邀请我,我就、就看你那么难受,没有多想,就这样说了。”
时间太仓促,他也没有乱说什么理由补救,只是简简单单地推到他对爱丽丝的情急上。
这理由很简陋,他看似说得深情,但完全不过心,万万没想到他说完后,爱丽丝忽然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似乎有点深情的样子。
她意味深长地说:“这样,谢谢你。你的建议挺好的,我也想你在我身边帮帮我,要不我问下奥德里奇,让你和我一起去,这样我会安心许多。”
比尔看她看得神色恍惚了瞬,有点溺在她专注的视线中,幸好他的危机感打破了这种沉溺,他不想也不可能让他的两个身份出现在一个场合,所以他立刻说道:“你要是在舞会上需要帮助,也可以找国王陛下的。你可以依赖他……”
“我依赖不了他,”爱丽丝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比尔,一边毫不掩饰话语里针对奥德里奇的疏离,“他追求我,算是有求于我,可是他的地位和他说话的一些姿态,都让我很有距离感,让我总有他在俯视我的感觉……”
比尔听完满脸诧异。他觉得他冤枉极了,他对爱丽丝还不够好吗?他已经尽力在体贴她、顺从她了,姿态放得够低的了,平日在她面前甚至还容易灰心丧气失去自信,她怎么还有这种观感啊。
爱丽丝故意没有去接收比尔难以置信的眼神,还眨了下期待的眼睛,说道:“你和我去吧。”
“我不能去,国王陛下的生日,还是一切以他的心意去办。”比尔坚持道,“我可以在王宫门口接你。”
爱丽丝也不指望他能答应,那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闭上了嘴巴,脸上装作有点郁闷的样子。
比尔看她这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安慰她,因为真正安慰到她的话只能是他这个身份出现在舞会上,但那怎么可能呢,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转移到他非常关心的话题上。
“爱丽丝,国王究竟哪些说话的姿态让你感觉他高高在上啊?”他真的搜刮完大脑,也搜刮不出任何的相关记忆,他因此莫名有种爱丽丝在讹诈他的错觉。
爱丽丝在心里轻笑了下,很喜欢看到这条鱼轻易地就上钩。
“你不用知道得那么多吧,这种事情我和他知道就好。”她故意卖个关子,就是不说,“好了,我要去好好打扮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那可以帮我煮一点吃的吗?这样我起码能有点体力去应对舞会。”
他不去也不欠她的,可她却能在言语里说成是他欠了她的,然后要求他帮她做事。
比尔还陷入在她卖的关子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不过她提醒得也对,今晚的舞会比较重要。他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爱丽丝一眼,转身去给爱丽丝做饭去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被爱丽丝随意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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