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辞盈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全身心沉浸在积压已久的情绪中,痛苦地回忆起与长公主过往的点点滴滴,而后被迫在心底决绝地告诉自己全都是假的。
见她哭得愈来愈伤怀,方衍舟只得蹲在她面前,叹息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难过?”
他的话在魏辞盈耳中完全变成了讽刺的意味,她此时不得不承认方衍舟对长公主的防备有几分道理。可他从前那样真挚地劝诫,自己却刀枪不入,如今发现真相,她成了全天下一等一的傻瓜。
“我难过不难过,跟殿下有什么关系?”魏辞盈没好气地回道。
方衍舟见她又有力气与自己争执,心中松了口气,方衍舟无奈地覆上她的额头,看着她懵懂困惑地抬起头,然后手掌胡乱将她头顶的发丝弄乱。
“我们不是同伴吗?”他轻声在她耳畔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魏辞盈的心猛然重跳了几下。
“同伴?”她喃喃念道。
“我们既是一同前来江宁调查盐政,便是荣辱与共、命运相系的伙伴了。”方衍舟说着忽然心虚地错开眼神,补充道,“这也是陛下的旨意。”
魏辞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殿下说笑了,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一切听从二位皇子殿下调遣,何敢与殿下称同伴?”
话音未落,方衍舟急急说道:“既说是听我调遣,那为何昨夜从我的眼前消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赵知县死得不明不白,你又突然不见,万一……”
他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将头扭向一边。魏辞盈看着他鼻尖上的细汗,微微发青的眼底,不禁有些愧疚,“抱歉,殿下,是我欠考虑了。”
方衍舟看着她低垂的眉宇,原本焦急的情绪逐渐平息,声音也变得柔和,“你总是这般冒失,好在平安无事。若是有个万一,远隔千山万水,便是长公主也护你不得。”
闻及“长公主”三字,魏辞盈身躯微微一颤,泪水似乎又要溢出眼眶。方衍舟察觉她神色有异,轻声问道:“你昨夜之举,与长公主有关?”
魏辞盈颔首,似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引得方衍舟轻叹一声:“既是不便言说,那就罢了。只是日后若要独自外出,务必提前告知我。”
“长公主殿下对赵家、李家有恩。”她低低地呢喃,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方衍舟先是一愣,随后才恍然意识到,她竟是在回应自己的问题。他瞬间明白魏辞盈心中的忧思,定是将盐案与长公主联系在了一起。
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方衍舟轻扶她起身,待她安坐后,缓缓开口:“我知你心中疑虑,但此事,或许并非全然与她有关。”
他望着她困惑的眼神,点了点头,“许哲行刚刚来报,昨夜审讯杨志才时,他全盘认下。”
“杨志才?那个盐法道?”魏辞盈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可他是杨氏的人啊。”
她原想说是太子的人,只是触及方衍舟的视线,还是改了口。
方衍舟站起身来,在屋中缓缓踱步,思索片刻后猛然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魏辞盈,“弃车保帅。”
“不,这说不通。”魏辞盈摇了摇头,“殿下可还记得,昨日赵夫人言之凿凿,说赵知县绝无性命之忧。我朝贪腐乃是重罪,她如何敢如此肯定?定是有人指点。”
方衍舟摇动手中折扇,靠在木柜旁,“这一点我亦有疑惑,看来此事并非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她原以为长公主将自己安插在方衍舟身边作为眼线,但此刻听来,或许另有隐情,长公主未必是赵家惨案的罪魁祸首。想到此处,魏辞盈原本冰冷的心渐渐回暖。
正当她陷入沉思,方衍舟却突然合上折扇,大步上前,用扇骨轻敲她的额头,笑道:“此地苦思无益,今日我们便回江宁,亲自审一审杨志才。”
话锋一转,他扇骨轻勾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嘴角微扬:“不过,在此之前,先说说你昨夜将两位皇子困于赌场之事吧。”
魏辞盈心头一跳,眼神飘忽,心虚地傻笑几声,尴尬地说道:“竟……竟有此事?”
她这才注意到,方衍舟手中的折扇已有些破损,身上的衣袍也换成了朴素棉布,不再是皇家的华贵绸缎。
方衍舟收回扇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忽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她跳了起来:“我真是小瞧你了,竟敢将心思动到皇子身上!”
他向门外喊来驿馆的下人,将魏季忱五花大绑地带了进来。兄妹俩同时站在眼前,方衍舟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揉了揉额头,指着魏季忱怒声道:“你,给她讲讲昨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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