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暗暗发誓,如果明早感冒,一定要学法国人休假罢工。&ldo;到了。&rdo;汉斯说。海因茨如梦初醒,推开车门走进邦尼特家。壁炉没人生火,少校先生很不高兴。&ldo;应该有个照顾起居的女仆。&rdo;他对汉斯说。&ldo;我明天就去雇一个会讲德语的仆人。&rdo;&ldo;我只需要兼职人员,不要浪费帝国资源,汉斯先生。&rdo;&ldo;兼职?&rdo;&ldo;我看隔壁教授家的女仆就很好,非常勤快。&rdo;汉斯结舌,他怀疑少校今夜没能睡在宽容所,正是因为看上了隔壁女仆。热情火辣的宽容所女郎比不上干瘪乏味的女仆,少校先生的品味可真是越来越怪。海因茨没空去管汉斯的疑问,他走回二楼卧室,把客厅里的留声机搬进来,挑上一张最流行的德语唱片。为自己倒一杯白兰地,照旧坐在椅上,双腿搭着书桌,耐心等自己被烈酒灌醉。&ldo;在军营之前在大门之前有着一盏灯至今依然点着我们要在那里再见一面就站在那座灯下再一次,莉莉玛莲再一次,莉莉玛莲再一次,莉莉玛莲&rdo;无比忧伤的莉莉玛莲,娇羞可爱的莉莉玛莲。他喜欢白兰地,浓烈热情的酒能够烫暖被战争碾压的身体。隔着两扇窗,这一切就像是个荒诞迷离的梦,在波尔多红酒的醇香里,在巴黎女郎的红裙上,是寒冬最后一朵雪花,也是初秋第一片落叶。他抚摸着,虚幻中一具柔软丰满的身体,他享受着整个法兰西最烈的一杯酒。他倾倒在光与影交织的暗夜中,忍耐着沉默的,隐忍的渴望。他举杯,向衣柜里孤独的吊带袜,向雪夜狂乱的脚步,也向伤口,向鲜血,向处女,向伟大而隐秘的情感,向高贵的血,向低贱的种族,&ldo;敬你。&rdo;chapter03(二修)素素并没有睡着,大脑在兴奋地运转着,不断地向视网膜勾勒联合大众轿车与下车的高个男人。可怕的是,即便存在两扇窗的阻隔,她依然能够清晰地听见留声机里沙哑诱人的女声,绕着云,绕着雾,绕过坚不可摧的马奇诺防线来到巴黎。再一次,莉莉玛莲。再一次…………她强烈怀疑,那些掺杂着豌豆与坚果的咖啡让她的听力产生了奇妙的变异,她甚至能听清少校的低叹,他品酒是喉头攒动的吞咽声。噢,不,那哪是品,根本是猛灌。法兰西最好的酒,都进了纳粹的肚子。可恶的纳粹,连咖啡都要管制。素素恨恨地捶c黄,在黑暗与歌声交汇的夜晚,诅咒隔壁无节制的烂酒鬼。他们破坏一切‐‐她愤愤地想着,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微微的疼痛让大脑更加清醒。她的脑子已经明显不受控制,老天,又是一个不眠夜。烦恼如潮水一般袭来,很快将她湮没,令她窒息。素素带着满身火气掀开被子坐起身,她的丝绒拖鞋鞋头向外整整齐齐摆在c黄边。她扭开c黄头灯,从梳妆台抽屉里翻出一只丘比特音乐盒。肥胖的丘比特一手持弓一手握箭,站在圆柱形高台上。拧动发条,丘比特开始旋转,他的爱情之箭从窗口转向素素纤细的锁骨,一段简单寡淡的《致爱丽丝》钢琴曲回荡在二楼右转第一间房。滴答滴答,如雨泣,如童声。就连莉莉玛莲也停止歌唱。凌晨,莉莉玛莲侧耳去听雪融的声音。来自涅瓦河畔的八音盒镶嵌着空心高台,圆柱形的底座显得过于高,一如斯拉夫人一贯粗糙的作风。&ldo;可怜的孩子,亚历山大同志难道不怕你从高台上跌下来?&rdo;她趴在c黄上,食指抚摸着丘比特的小肚子,带着一股少女的童真。然而,在一个寂静的危机四伏的夜里,她迫切地想念着亚历山大同志,她关上灯,在黑暗中想象,今天今夜,他是在涅瓦河畔闲逛,还是在列宁格勒大学感受彼得大帝的宽广胸襟?她想要给他写信,炭火一样急切,恨不能立刻提笔,&ldo;亲爱的亚历山大同志,某一个晚归的雪夜,我被魔鬼的外皮蛊惑,干了一件后悔终生的蠢事,也给自己惹出了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多想与你一同在列宁格勒,如果你能抛却&ldo;革命&rdo;与&ldo;工人阵线&rdo;,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勇敢地接过《露易丝&iddot;米歇尔自传》。可是我连巴黎红色郊区(注:巴黎工人居住区)都不曾踏足,我享受着挥霍不完的美金,我不是你,我是个该死的懦夫。&rdo;她在后悔与懊丧中入睡,在凌晨三点,在莉莉玛莲的歌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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