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万籁俱寂,夜空中繁星闪烁,兰溪悄悄的支起半边身子,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熟睡的人。
直到支撑的手臂有些麻了,他才想起收回搭在钟意腰间的手。
然而,手刚刚抬起,准备撤出来,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拽了回去。与此同时,一道略带暗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崽崽,别折腾了。”
兰溪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僵在那里没敢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应对画面,却没有一个是万无一失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叹息声响起,钟意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一些,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兰溪,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兰溪的嘴张了又张,最后哑着嗓子开口:“阿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钟意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笑意:“发现你每晚凌晨一点偷偷的爬我床吗?还是睡觉时搂着我不松手,亦或是拿着我的衬衫自……慰。”
兰溪紧抿着唇,他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钟意都知道。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粉红,僵硬的身体透露出他此时的不安:“阿意,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钟意轻笑出了声,语气里是少有的落寞:“兰溪,当年你留下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让我等你回来,可你回来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阿意,我怕,怕你接受不了现在的我,怕以恋人的身份相处后,我们连现状都维持不了。”
兰溪将脸埋在钟意的颈窝处,出口的声音偏执又阴郁,还夹杂了几分痛苦:
“那样我会疯的,阿意,我真的会疯。我会把你关到小黑屋,锁起来。我不知道还能做出些什么,阿意,我不想那样,不想伤害你的。”
钟意将他的手,放到唇边,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安抚着他躁动不安的情绪,声音也格外的温柔:
“你回来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你一半。可你好像并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我再仔细说说,好不好。”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轻揉着兰溪的发顶,悠悠的道:
“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有你一份……”
“卧室里的床有你半张……”
“床上的两个枕头有你一个……”
“床上的一条被子,有你半条……”
“而床上的我,也有你一半……”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另外一半,是归你,还是……”
“归我,都归我。”兰溪搂着他的手臂,逐渐收紧,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想到钟意不能完整的属于他一个人,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甚至于哭出了声:
“呜呜……阿意……我喜欢你……”
“做我的……呜呜……男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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