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人唇带甜笑,声音却平平:“钱姐姐多虑了,臣妾为国家为百姓祈雨乃是福分,缘何要皇上安慰?就是身子累些也是应当。”钱丽仪没想到妙小仪不回话,竟是花美人来顶她。她狐疑地又看了看两人,真是闹翻了?莫不是做戏给她们看的吧?两人闹翻最满意的当属皇后,她和乌茜目光一对,见乌茜点了点头,便笑道:“花美人是为百姓着想,妙小仪则侍奉皇上,以悦圣心,皆是好事,正是姐妹和乐的表现。”她开口赐了赏,不免让别的妃嫔同情又嘲讽地看着花美人。劳心劳力还讨不着好儿,让自家好姐妹夺了去,真是可怜。不过她也不是个好的,不止抢宠抢到好友身上不说,这次一连几天引得皇上注意的表现早已惹了好些妃嫔不满,此刻她反受其害,让她们很是解气。这个妙小仪也是厉害角色,当断就断,没一点子伤心的表现。云露起身谢了恩,笑容盈盈,面不改色。出宫门的时候,钱丽仪坐上肩舆,看见淑妃的视线,便悄然给汪婕妤递了一个眼色。汪婕妤看着走来的云露,不屑地撇嘴道:“走路还真有一点子猫妖精怪的模样,怪不得哄得皇上封了‘妙’字,也不过是个‘宠’妃。”“宠”之一字,她尾音拖长,引人遐想。她声音不小,让没走的妃嫔尽数看了过来。不由打量起这位能和锦昭容一争长短的新晋宠妃来,原先她们觉得这封号是夸赞的意思,此刻一细想,皇上早年可不是养过一只叫妙妙的猫?这会儿再看,妙小仪的仪态举止,还真说不出有那么股味道,尤其是步行时,与旁人的姿态不同,原先也有好些人心痒想学。若皇上真是因为怀念一只宠物而喜欢她……妃嫔们眉眼勾了戏谑的意味,那可真有够让人瞧不起的。作者有话要说:若皇上真是因为怀念一只宠物而喜欢她……妃嫔们眉眼勾了戏谑的意味,那可真有够让人瞧不起的。-----------------------------☆、38脾气绣面儿上,俏绿为叶,深绿中赭合穿一针为茎,瓣分二三色,蕊是浅黄,蒂为枣红。一朵睡莲浅绽,栩栩如生。“娘娘的手还是这样巧。”嘉木搁下茶水翘头来看,忍不住夸赞一句。她身上有股子机灵劲儿,不像嘉兰那样谨慎小心,待主子既恭敬,也讨好。淑妃用针穿了结收尾,从笸箩里取来剪子尖往上翘的银剪,将没用的线剪断,笑里有一种别样的意味,“不过是这一件本事,若再学不好,如何在后宫里受宠。”“是呢,皇上身上挂得香囊荷包,穿得鞋袜,有小一半儿都是娘娘做的。一旦见了,常常就能想起来。要奴婢说,凭她跳舞唱曲,抚琴作诗,还是先守好女儿家的本分,做好女红针黹才是正经。”嘉木见主子只是笑听,不搭话,脸蓦地一红,低了声道:“说起来,娘娘既是要用沈才人,当让她自己表现才是,又为什么要予她方便?”话转得虽快,淑妃也不追究,顺着她说。“本宫这回虽是想考一考她,但她肯投靠本宫,也不想太过为难。”她抚着绣面凸出的纹路,微笑道,“妙小仪正值受宠,若不出来点事儿,她宫里的人自然一心向着她。沈才人又不肯动用她姐姐的人手,她初来乍到,本宫少不得要为她宽宽道儿了。”嘉木尤是不解,若要考她,何必帮她?若想帮她,也不必费力考她。但娘娘虽表面看着温柔,决定要做的事,她们绝没有置喙的余地。“妙小仪是该有一通忙活了。因为一只小猫儿得宠,往后谁见了都得觉得她不过是个玩物,哪里看得起她?”嘉木见娘娘点头,愈加欣喜得分析道,“世间做事挣的就是面子,低位时还好说,升得高位,人若都把她当玩物,怎么肯信服她?就是现在,底下人也多少有些心浮,恐怕跟着她不过烟花一刹,璀璀璨璨地放完就没了。有些人求出头无妨,有些人想要安稳,就未必把心向着她了。”淑妃笑看她一眼,“你倒比嘉兰明白。不过话却说得过了,人心不过是浮这片刻,只要皇上保她,没过两天她们知道皇上的态度,也就不敢多嘴多舌了。”“娘娘要的,也恰是这两天。”嘉木顽笑一眨眼,巧嘴儿说道。她方才刻意往夸张了说,其实就是在讨她主子的好儿。她是宫女,最知道底下人的心思,后宫里的人虽都是惊弓鸟,不过是一时惶恐,胡思乱想罢了,只要过段时日自然就安稳了。还望沈才人能掐对了时间,挑对了人,莫辜负主子的希望才是。曲怀仁这几日给皇帝荐了几个唱曲、抚琴的能手,皇上对玩乐的事多少有个三分钟热度,合着他们改改曲儿,作作词,架势倒摆得十足。那几个乐工也不敢小觑,推敲来去,发现当今所谱的曲子无一不合乐理之处,只须配器,极为省事。也不免感叹天分如此。曲怀仁原就不怎么将上回敲打之事放在心上,依他来看,皇上那是玩性起了误打误撞,哪有暗地查探的心思?如今再看皇上依旧把兴致放在这些上面,可不是再好不过了。这心自然就松了下来。这日,皇帝依旧听曲,那乐工之一的罗盛领命,拨弦唱了一首江南小调,他声音清醇浑厚,原先唱祭祀曲子时肃穆低沉,这会儿转了悠悠的腔调,依旧不吃力。皇帝听着听着,先是想起了淑妃,她也是咬着一口江南腔,听说是小时候在那边长大的。因此人也温柔似江南水。过了会儿,他又忽而想起那日唱曲走调的小妃嫔,这不想就罢了,一想起来,不由在绵绵春水般地调子里开怀大乐。害得罗盛拨错了好几个音,人也战战兢兢起来。一曲唱完,他连忙跪倒:“请皇上恕罪。”“无妨。”皇帝豁达地挥挥手,“是朕扰了你的心境。”“不敢。”不过这么一来,皇帝倒没了听曲的兴致,叫退了乐工,问李明胜:“朕是不是好几日没踏足后宫了?”李明胜刚答了是,福禄就笑凑上来,“近来后宫出了件趣事儿。”“哦?”福禄见圣上有兴致,一口气把众人轻看妙小仪是“宠”妃的事给说了,不带停顿,末了见皇上眉头皱了皱,才将笑一收,不敢再逗皇上乐。往日瞧皇上对妃嫔娘娘们的样儿,多是想起来了或温柔体贴,或找找乐子,真要出什么事儿,淡漠得很。看来对妙小仪还真有几分上心?说不得还是沾了那只猫儿的光,多维护几分罢了。他来得迟,皇上和那只猫儿相处的光景,还真没见过。“往后这样的事早说。”皇帝轻飘飘看了他们俩一眼,手指叩了叩书案,须臾道,“朕去看看。”两人忙声应喏。以前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皇上的性子不定,今儿是这出,改日真要再有,说不得又不放在心上了。唉,难伺候啊,难呐!才是下午未时,天光敞亮,皇帝走进云岫阁,却见宫人一片愁眉苦脸地模样,走动来去,小声说话。还有个送水进去的宫女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和他们摇摇头。一干人才想再围着她议论几句,忙不迭见了圣上,立刻噤声磕头,因收到李公公的手势,不敢出声。皇帝走近几步,侧耳过去,只听里间儿间断传出碎瓷声,清脆、响亮、恼人,只听良辰慌慌张张地劝:“主子,这是皇上才送得,砸不得……”女子犹豫了会儿,没动静,然后是东西被安然放会桌上的声音。宫女才松了口气,却突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无奈地哭腔传出:“主子,那是淑妃娘娘送的青花灯笼瓶……”“哼。”女子恼怒里含着天不怕地不怕地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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