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您……您感觉怎么样?”看着老人家紫色盈满的面庞,楚云飞心中就是一痛,不无责怪自己:糊涂啊糊涂,在这耽搁个什么劲,够快的话,这会儿应该都快到医院了吧!真要是老人有个好歹的,那……
楚云飞之所以在j省当省长,其中,更多的原因就是因为燕天南!楚云飞今年四十九岁,在j省做省长,也才是第六个年头,十八岁当兵,一直到四十三岁,其中的岁月,都是在军营里度过。从进军营的开始,就是燕天南的兵,二十一年,直到燕天南年纪大了,自动辞去了sy军区总司令的职务。
后来,听说老人家谢绝了国家的好意,孤身一人回到了老家c市,楚云飞索性就着役满之时,毅然辞去了团长的职务,又经家族的力量,在六年前来到了j省,做起了省长。为的,就是能就近照顾老人的生活!
可以说,两个人虽不是父子,但是,这其中的感情,却胜却了大多数的父子!燕天南儿子遭遇了不幸后,更是珍惜这份感情,将楚云飞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无二。
“还能怎么样,老毛病了,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笑骂了一声,只不过,这笑容要多牵强有多牵强,比哭也好看不到哪去。勉强的扯动嘴角的肌肉,却带起隐隐的颤动,一只手按在胸口上,两句话后,呼吸更是显得急促!像是在宽慰楚云飞,“还以为这下子醒不来了……这地上,还真他娘的凉,硬是将我老头子给冻醒了!”
“这……”楚云飞一听,顿时一阵的惭愧,忙二话不说,忙将自己穿在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小心的裹在老人的身子上,口中却是叫道:“小周……快点,别傻愣着了,把我的车开过来,送老人家上医院,快!”
“云飞,不用了。”燕天南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轩辕十四的身上,眼中的痛楚间挤出一点的笑意,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啊。”
对一个老人,尤其还是个病危的老人,轩辕十四当然不能再板个脸了,更何况,两个人早有交集,他对老人的印象也是不错,更有着雪獒的联系,当下,轩辕十四冰冷的面孔顷刻间消融了不少,笑道:“是啊,老爷子,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
听着两人熟捻的谈话,周围的人明显的就是一愣,看这口气,跟关系很好的、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见面没什么两样啊!难道说……
这会儿,王少秋有点不安了。
“有缘,确实有缘呐……嘿,嘿嘿,怎么我老头子每次犯病快要死了,都是遇到小友,难道说这老天爷不欲亡我燕天南,阎王爷不想收我这条老命啊!”似乎见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燕天南的声音明显的轻快了不少,话音一转,又问道:“小友,不知捕头它现在过的还好吗?健康不?”
虽然将小雪獒送给了轩辕十四一头,明知道和他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也不应该再去想,但是,老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时常一闭上眼睛,就是捕头最后的那个模样,每每午夜梦回,都是他带着长大的捕头逛街、玩耍……
捕头?捕头是什么东西?围观的人都是一愣。
“捕头很好,等老爷子你身体好了,来这就能看到它,我的店就在对面……不过,”说到捕头,轩辕十四脸上很是自然的浮现出一抹笑容,足见他对捕头的喜爱。话因一转,他沉声说道:“不过,老爷子你的身体就不大妙了,若是再不送医院,恐怕,现在就成回光返照了,所以……”
刚刚接触了下燕天南的身体,对老人现在的病情如何,轩辕十四是心知肚明。不错,老人这会儿之所以能醒过来,其中是有天冷地凉的原因在,但是,更多的,却是类似回光返照一样,确切的说,老人的病实在是太重了,再这样下去,没多大会儿,真的就会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了!
“呵呵,有小友在,哪用得上那些庸医出手。”燕天南却满是轻松,笑道:“自从上次小友帮我治过,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曾有一次的复发,连天天吃的药都省了,没想到今天……”
“是生气了吧?”轩辕十四接过话头,问道。
“可不是!他吗的,那个小兔崽子,趁我不注意,把哮天给偷走了!我这一路追到了这里,累就不说了,可是,哮天居然不见了,这一着急,一上火,就弄成这样了。”燕天南想起这次病发的原因,牙根恨得痒痒的,一双勉强睁开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溜园,鼻翅扇呼个不停。许是气大了,老人的呼吸欲发的不平稳了起来,更显急促!
哮天?轩辕十四明显的一愣,随即便是恍然,老爷子说的哮天,应该就是另一头小雪獒吧!难怪,小雪獒跟老爷子的命根子没什么两样,这要是丢了,老爷子着急上火带发火,都是轻的了!眼见老人眉心因暴躁的怒火愈见发暗,轩辕十四也顾不得扯别的了,忙道:“老爷子,先不要生气,哮天还能找回来……可万一你有先个什么好歹的,就算是找回来,也见不到了不是?消消气,快消消气……二叔,车来了没有?快把老爷子送医院!”
最后的一句话,却是说给了楚云飞。很明显,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哪怕是再拖一份钟两分钟的,都随时可能咽下这口气去!
当然了,如果他出手,那一切都没问题了!可是……
“就来了,就来了!”老爷子的状况,楚云飞也是看在眼中,他比谁都急!
“怎么,小友不愿意救我老头子的这条命吗?”燕天南却是盯上了轩辕十四,听这个上次救了他一命的年轻人这会儿只说送他去医院,却不见上来动手,老人心里有点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上次见这小伙子,挺热心个人,怎么今天却……
“老爷子,不是小子我不愿意伸手,只是,只是……”说到这里,轩辕十四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耸了耸肩,叹道:“只是有人说我轩辕十四不脚踏实地,好高务远,还说你老身份高贵……总之了,无论我说什么话,人家就是不信,而且,官大好威风啊!”
轩辕十四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君子,有仇就报仇,王少秋当时的话,不可以说不毒,真要是没个扭转的机会,那么,等待他轩辕十四的,就是落为所有人的笑柄,到时候,就别说开什么店了,趁早关门大吉吧!
所以说,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还是名声,又或者是出口心中的气,轩辕十四都要争上一争,哪怕是因此得罪了一个省委书记,但,那又怎样?只要自己不违法乱纪,还怕他王少秋找什么麻烦吗?
王少秋是个省长不错,但是,他轩辕十四现在也有靠山不是?楚云飞,一省省长,虽然比省委书记矮了半截,但是,楚云飞背后有楚家,而他王少秋,不过是孤家寡人,只有王少秋憷楚云飞的,却没有楚云飞怕他王少秋的地方!
以前没有靠山,他都不怕触怒副市长、市长,更惶论现在!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快意人生,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夹着尾巴做人,他轩辕十四做不来!他自问是人,不是圣人!
而如今,他也不需要忍那么多,又何需忍?他又怎么看不出,眼前这个叫做燕天南的老人,能量之大!乖乖,燕司令!
“是谁?究竟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犊子!今天,我只让小友你给看病,其他人,哼,都是庸医!”任谁都想不到,病成了这个样子的燕天南,竟然会咆哮连连,就好象生病的雄师在愤怒咆哮一般,声音震得旁边的几人耳朵轰隆作响。
“老……老首长,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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