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阻拦说:
&ldo;大人会被杀害的!&rdo;
是啊,虽说官兵卫是小寺政职的世袭总管,但如今他是织田家的奸细,小寺没有不下毒手的理由。此去肯定被处死。
&ldo;大不了一死。&rdo;
官兵卫故意不带从人,单骑飞出城门,向东奔去。渡过市川河,丝引冈上的枫叶鲜艳如火,官兵卫折下一枝,插在脖领上,来到御着城,拜见政职。政职始终闪烁其词,最后被追问不过,终于吐露了实情,&ldo;我应摄津太守荒木大人之邀,约定归降毛利氏。&rdo;政职今番铁了心,再不听官兵卫的谏诤,说:
&ldo;我没有意见,全凭摄津太守定夺。如果荒木大人改变主意,重返织田家,我也这么做!&rdo;
&ldo;主公此话当真?&rdo;
&ldo;绝无戏言!&rdo;政职说。
官兵卫当即拿定主意,向政职请求道:小人即刻奔摄津伊丹城,说服荒木大人。请主公赐书一封,以便携书前往。政职退入内室,与左右商议良久复出。此时,他已设好圈套,欲借荒木之手杀掉官兵卫。为此,政职另修一书,遣快马飞驰伊丹,知会村重。
&ldo;懵懂的愚人!&rdo;
政职暗自窃笑,把信交给官兵卫,官兵卫接过,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官兵卫启程了。沿山阳大道日夜兼程,途中折向西国大道出发后的第二天傍晚进入多林多水的摄津伊丹。伊丹城座落在名叫有冈的小山上。既然决定谋反,所以城下戒备森严。
――播州小寺政职有使求见!
官兵卫报过姓名,哨卡一一放行。有人把他带进城内,很快见到了荒木村重。
&ldo;就是他吗?&rdo;
村重已接到政职的书信,知道事情的始末。他瞅着俯伏在自己面前的小个子男人,既感到可怜,又觉得好笑。
&ldo;找我何事,请讲!&rdo;
村重懒洋洋地说。先礼后兵,必须耐心听来人饶舌。然而,官兵卫却意外地讲起其他事情,说自己信仰基督教,受洗礼时名字叫西蒙,曾在京中的南蛮寺见过摄津太守,至今仍记忆犹新。
&ldo;你也信教?&rdo;
村重大吃一惊,受幕僚高山右近的引荐,村重早就信奉基督教,是畿内最虔诚的教徒之一。
村重想,此人杀不得!不过,假如放回播州,又失信于小寺政职,只好把来人监禁起来。
面对官兵卫的游说,村重频频点头。最后说:&ldo;请足下城中暂歇,容我再考虑一两日。没什么招待,被褥还是有的。&rdo;村重令侍从为客人引路。途中,官兵卫被人缚住,投进城内大牢,从此再无消息。既然村重没有回音,小寺家认定官兵卫已被处死,但信长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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