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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微弱的呻吟喘息声,断断续续传过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一种充满了恐惧的痛苦,一种几乎已接近绝望的痛苦。

这种痛苦绝不能伪装的。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西门吹雪,现在他所忍受的痛苦也绝不会比陆小凤少。

难道他也遭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否则怎么会连那种杀人的剑气都已消失。

陆小凤决心去找,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西门吹雪,他都要找到。

他当然找得到。

落叶是湿的,泥土也是湿的。

一个人倒在落叶湿泥中,全身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一个两鬃斑白的人,衰老、憔悴、疲倦、悲伤而恐惧。

他看见了陆小凤,仿佛想挣扎着跳起来,却只不过换来了一阵痛苦的痉挛。

他手里有剑,形式古雅,钢质极纯,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柄好剑。

可是这柄剑并不可怕,因为这个人并不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喃喃道:&ldo;不是的,不是他。&rdo;

老喉结上下滚动着,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希望,喘息着道:&ldo;你……你是谁?&rdo;

陆小凤笑了笑,道:&ldo;我谁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过路人。&rdo;

老人道:&ldo;过路人?&rdo;

陆小凤道:&ldo;你是不是在奇怪,这条路上怎么还会有过路的人。&rdo;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睛里忽然又露出种狐狸般的狡黠,道:&ldo;难道你走的也是我同一条路?&rdo;

陆小凤道:&ldo;很可能。&rdo;

老人笑了。

他的笑凄凉而苦涩,一笑起来,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陆小凤发现他也受了伤,伤口也在胸膛上,伤得更重。

老人忽又道:&ldo;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rdo;

陆小凤道:&ldo;是另外一个人。&rdo;老人道:&ldo;是不是要来杀你的人?入陆小凤也笑了,反问道:&ldo;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杀你的人?&rdo;

老人想否认,又不能否认。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的表情,就像是两头负了伤的野兽。

没有人能了解他们这种表情,也没有人能了解他们心里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ldo;你走吧。&rdo;

陆小凤道:&ldo;你要我走?&rdo;老人道:&ldo;就算我不让你走,你反正也一样要走的。&rdo;

他还在笑,笑得更苦涩。&rdo;我的情况好像比你更糟,当然帮不了你的忙,你根本不认得我,当然也不会帮我。&rdo;

陆小凤没有开口,也没有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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