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与君问任显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从家里直接去上班,之后有什么事情下班以后再说,而是凌晨时候把他接到这交通不便利,接近荒无人烟的远郊来的时候,任显扬哑口无言,大脑当机了。
这做法实在愚蠢,事后想或旁观者不禁要质疑当事人的智商,但有种东西叫做保护欲,即使这种东西当时被的任显扬误以为是冲动,但也多少奠定了一些二人关系转化的基础。
乔与君身上穿着睡裤和任显扬的衬衫,造型实在不怎么让人看着顺眼,他更加无语的是他刚刚被人带到这么一个地方又要回到车上颠簸一路回去上班,乔与君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件里自己很无辜,事情发生的总是莫名其妙,别说能受他控制,根本连让他理解的可能都不给他。
任显扬的心里其实也觉得抱歉,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他都不知道一个邵学怎么就把他吓成了这样,然而他只是没抓住重点,如果邵学用了其他理由找他的麻烦他是否也会有这样的冲动却是不可知的。任显扬有些尴尬的看了乔与君一眼,他也不知道怎么能掩饰他现在懵逼的状态,张张嘴又给闭上了。
要说起来还是刘璞辰有脑子,他把要用的基本东西稍微归置了一下,就看到状态奇特类似对峙的两人,他不擅长解围,通常他说出的话只会让任显扬更加难堪,但这次他说的话相当及时的帮任显扬解除了尴尬局面。
“这里还需要一些东西要,我要开车去买,正好可以送乔警官去上班,而且我可以接他下班之后再回来。”
刘璞辰说着就抓起了车钥匙,乔与君也像是借机脱身一样跟着刘璞辰往外走,任显扬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个人,深深呼了一口气把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乔与君跟着刘秘书走的很利索,开门上车也很痛快,完全没有和任显扬接触时才会有的尴尬纠结和慌乱。
“麻烦送我回家,下午也不用你接我,你们任总脑子有问题,跟着一个神经病老板也是辛苦你了。”
乔与君说完自己闭上眼睛养神了。
刘璞辰没有回答,开他的车,专注的很。
这一路上乔与君算是好好补了个眠,车开的稳当,中途他一直睡着,直到车停了才醒过来。
临下车的时候刘璞辰像是提醒一样和乔与君难得说了句话“一会你下楼我送你去警局,你要知道不是任总行为夸张,只是你对他来说比较特殊,他对谁也没这么上心过。”
乔与君抓了抓头心里想着还真不用他这么上心,这一天天弄得跟演电视剧似的,谁受得了,可要说起来,任显扬对他也够特殊的,他是个特心软的人,但对任显扬心就特别硬,就比如刚刚刘秘书那番话,要是放在别人听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动容,可乔与君是一点也没那种感觉,他这时候还在想其实他对任显扬已经够好的了,几次三番都没真的让他进局子蹲几天真是有违他警察身份的四字信念“法不容情”。
乔与君上下楼的速度特别快,他也知道,刘秘书说了就肯定是会那么做的,果不其然他到楼下的时候,刘秘书正坐在车上等他,他也不费多余口舌,上了车把手里的一盒牛奶扔给了刘秘书。
这都是他的习惯,以前何小舟在的时候他都习惯每天早晨给何小舟带一盒牛奶,渐渐地养成了他自己也喝牛奶的习惯,现在何小舟不在了,他的习惯却始终变不了,何小舟刚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一度改不过来自己这个习惯,出门总是带着两盒牛奶,到了警局又发现自己愚蠢至极,于是多出来的牛奶不是给了陆玲就是放到了陈队长的桌上,直到后来好不容易改了那习惯,但自己每天要喝却是没有变的,这回下楼乔与君也是顺手加好心,直到牛奶离了手,他才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唐突而多余。
“你也没吃早饭,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挺累的,家里没别的就只有牛奶,你凑合着先填填肚子。”
乔与君刻意淡化自己解释的行为,刘秘书却很坦然的接受,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
“你要是也能对任总有这么点耐心和好意,估计他会高兴坏。”
乔与君听着刘秘书说了这话,故意假装没听见似的闭口不言,第一印象根深蒂固,他怎么想都不能想象任显扬除了不讲理的有钱任性模样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形象值得他给出耐心和好意。
乔与君被送到警局,像是对刘秘书礼貌的回应一样同样的说了一声谢谢才下车,这让乔与君自己都发现,他确实对任显扬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面对任显扬时,他该有的礼貌和耐心全不见了。
乔与君进了警局,惯例的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却又在一路走向里面的过程中停下回身看了一眼外面,他看着刘秘书开车离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只当这又是任显扬的心血来潮,可能这么折腾一次之后又会是十天半个月的安静时间,下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花招来打扰他。
像是被锻炼出了特殊的抗压能力,乔与君并没有真的把任显扬的话和决定当回事,甚至刘秘书的提醒和劝告也被他当做没用的话自动过滤掉,他现在在面对任显扬的任何方面都有特殊的能力,不管是做任何处理,忘记、无视都是极快的事,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工作。
这时候的任显扬就难受了,他心里特别的纠结,凌晨时候他去猛敲乔与君门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把乔与君给关起来或者一步不离的跟着乔与君呢,现在想想是他自己幼稚了,乔与君一个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再傻再弱,也不会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乔与君其实挺厉害的,他是让邵学给吓坏了,邵学刚回国一个星期就把他给弄成这样他还真有点觉得自己够丢人的。
可要是想想他怎么就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应,他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活该,这叫报应,谁让他当初做了亏心事呢,邵学现在这样腹黑功利百分之九十是他的错,剩下百分之十是舆论和利益的错,他如今怕邵学怕成这样,是明显的心虚表现,而且这时候已经不是他自己解决或者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现在他还不受控的多了一个担心的因素,而且这个因素是个特例,不是他学习古代皇帝遣散后宫,出宫避难就能解决的,他还得多顾虑一个新晋“宠妃”的安危。
任显扬这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怂了,他自己劝自己,他来这边不是他怕了邵学那个小毛崽子,他还不是为了乔与君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守住手里公司和股权,把乔与君护住了,把邵学再次踢到国外去。
但他计划了一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却接到刘秘书的电话,刘秘书跟他说“我还没接到乔警官,不过我在警局外面看见乔警官和邵学在说话,离得远听不清,但好像说的很多,没有马上结束的样子。”
任显扬举着电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脑子里也是没有别的了,就问了一句“没有要脱衣服的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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