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早上她总是比程湛起得早,然后准备好一切事宜再呼唤程湛起床,照顾他的晨起事宜。但当程湛一次次被刺眼的白日光线弄清醒,而枕边楚征仪还在沉睡,并且要叫好久才醒时,他开始心就有预示性地沉了下去。
程湛想把药改了,用老鬼那保险的药。
午后终于有了温暖的太阳,楚征仪眯着眼睛望着明亮的光线,迷迷糊糊地等嬷嬷送药过来,嬷嬷没来却等来了程湛。
&ldo;今日夫君送我药吗?&rdo;她虚弱地唇色发白,双颊瘦得有些凹陷,但当她甜蜜地笑弯了眼,样子还是那么吸引人。
&ldo;嗯。&rdo;程湛一看她心就软了下来。
程湛捧着药越来越近的时候楚征仪就感觉药的气味不对,她心中已料到原因,但她还是无知无觉地样子,虚空点了点程湛的手,调笑道,&ldo;是夫君熬的?手上沾了黑灰都不知道。&rdo;
她让程湛放下药,拿出手帕把程湛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ldo;没想到夫君今天亲自为我熬药。&rdo;楚征仪甜蜜地说。
&ldo;今天得空,快喝吧。&rdo;程湛催促道。
楚征仪却依旧不急,等程湛坐下,才缓缓喝药,喝第一口装作不解地发问道:&ldo;夫君,这是什么药?怎地和我往常喝的不一样。&rdo;
&ldo;我改进的药。&rdo;程湛不想多说,言简意赅地模糊道。
&ldo;改进的什么药?调养身体的不是怕影响骸骨药,已经停了吗?&rdo;楚征仪放下药,迷惑地问。
&ldo;你喝了就好。&rdo;
&ldo;你要说,不说我就不喝,是不是我还有我不知道的病?&rdo;楚征仪倔强道。
见实在瞒不过,程湛才说:&ldo;是我改良的治疗骸骨的药,你喝那个一直没有效果,吴公子也证明了那药有不小的几率会无效,所以我新弄了个药方。&rdo;
&ldo;那是吴公子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我再加大药量就好了。夫君,我们还是保险一点吧,继续吃那个药。&rdo;楚征仪迟疑地说道。
程湛觉得自己是有苦难言,老鬼的药方就在手上,却不能直言,他之前再三和伊仪说过他不懂药方,给了岂不是泄露他的说法是谎言?所以只能说是他自己研究的药方。
&ldo;喝这个,我有把握可以成功。&rdo;程湛认真地说道。
楚征仪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
程湛也知道自己过分,若是他,被人逼着喝看似刚改进的药,而不是起码成功过的药,他也会拒绝。
说是有把握成功,可把握在哪?而且药方哪是那么好研究出的?
但伊仪必须得喝,伊仪的身体不能有一丁点差错。
程湛正想张口继续劝,楚征仪却突然一口灌下,喝的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程湛,喝完才笑道:&ldo;我相信夫君。&rdo;
这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让程湛心中一震,但当他看向楚征仪不自觉颤抖的双手时,他知道楚征仪并没有相信他。
可是明明觉得不可信,为什么还要吃?
你就不怕出问题吗?
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你就冒着可以失败死去的危险也要支持我?维护我?
程湛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因为震惊而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伊仪……
伊仪……
他的伊仪……
最爱他的伊仪……
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的伊仪……
他一把抱住了楚征仪,有些哽咽地承诺道:&ldo;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好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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