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嬷嬷,庄主是不是不喜欢?&rdo;楚征仪想讨一些信息好应对。
&ldo;庄主没说什么,我不敢妄自议论。&rdo;嬷嬷严肃着脸,摆摆手不肯说。
楚征仪心里被她整得更加七上八下,她从小就不擅长讨好人,被人排挤的时候只会强撑着自尊,事实上自卑得厉害,超怕被人说。
正要离开,嬷嬷却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说道:&ot;对着庄主最好别有自己的心思,有什么就说出来。庄主天生对别人情绪感知很灵,眼神也很好,你骗不过他,不要自己作死。&rdo;
楚征仪情绪更加不好了。
一进程湛那,楚征仪眼尖地看到程湛把熏好的衣服放得远远的,那颗心就悬在了悬崖上,摇摇欲坠。
程湛没有任何笑容,道:&ldo;在我的山庄做得还适应吗?&rdo;
楚征仪点点头:&ldo;庄上生活很好。&rdo;
&ldo;前天你刚来的时候我交给你一件事情,是让你给衣服去味,&rdo;程湛用手支着个脑袋,闭着眼睛道,&ldo;今天你就给我成果,这点很好,但你为什么要给衣服熏香呢?&rdo;程湛拉长了声音,很是不满的样子,久久又道,&ldo;你那味道啊,根本就是在影响我辨认药味,这一点你让我很是失望。&rdo;
楚征仪不声不响地深吸一口气,头触地道:&ldo;实在抱歉,是我考虑不周。&rdo;
&ldo;你能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吗?前几个我吩咐去味的婢女也是通过染味去味,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婢女的想法。直接去味有那么困难吗?一定要熏。&rdo;
前几个女婢?
嬷嬷说这山庄里干活的人中只有嬷嬷和她是女的,难道这些婢女都被赶出去了?
楚征仪快速思考了一瞬,立刻专注回答道:&ldo;回庄主,是奴婢想错了,没料到庄主还要辨药味的情况,只想到万物都有味道,味道只能减淡、替换,却不能让任何一物从此失去味道……&rdo;
怕程湛觉得她做得不尽心,她还将去味的原理解释得非常清楚。
洗净、晾晒、熏衣、再晾晒……如果不是鼻子很苛刻,或者用的熏衣香料不喜欢,一般来说这几个环节是完全够用的,所以她也只知道这几个环节。
程湛终于睁开他那狭长的丹凤眼,皱着眉头道:&ldo;万物都有味?不可能?&rdo;
他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楚征仪不卑不亢地缓缓举例道:&ldo;是的,即使是石头也有味道,也能通过味道区分石头的方位,山上的石头和水里的石头的味道就不同。味道可以淡到闻着不冲鼻子,但并不代表味道不存在。&rdo;
&ldo;石头这个医书上也说过。&rdo;程湛挥挥手让楚征仪换个例子。
楚征仪只好慢慢说其他的例子,程湛却渐渐听不进去,他仔细在想有什么无味的东西存在,以便驳倒楚征仪的的论点。
水呢?
不对,水好像闻着也是有些味道的,嗅着也能有点味道。
墙壁呢?
不对,墙壁好像也有点味道。
洗干净的瓷器呢?
……
程湛总是能想出一些东西好像可以没有味道,但又立刻自我否定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一样要说出口辩驳楚征仪时,又犹豫了,因为他好像没有凑近闻过,无法确定。
他从未想过万物都有味道、无法去除这一点,总是认为总会有无色无味的物体存在,也一直追求练出无色无味的毒药,可那些毒药在没放入水里的时候,光闻着药粉,好像也是有味道的。
会不会像楚征仪说的,真的是没有?或者哪怕他嗅着没有,也仅仅是因为他鼻子不够灵敏,闻不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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