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奇双手握紧弗瑞布满粗茧的右手,俯身几乎要压在他的身上,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紧抿着嘴,酝酿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ldo;他妈的老混蛋!&rdo;
&ldo;我一辈子都是混蛋&rdo;,弗瑞咧嘴笑了,青肿的嘴角弯起来让那张挂彩的脸扭曲向一边。短短的一句话后,他停下来短促地呼吸,等巴奇坐下,向山姆点点下巴示意他到身边:&ldo;不要追问,我的孩子们,这是我和皮尔斯之间的恩怨。&rdo;
巴奇与山姆目光交流,更加疑惑:&ldo;我不明白什么意思。&rdo;
&ldo;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只要按照原定的路往下走就好&rdo;,弗瑞活动了活动脖子,目光柔和,刻意挑起的嘴角慢慢松懈留下一抹浅浅的弧度,头一次在他的雇员面前露出老年人才特有的慈爱:&ldo;都过去了……&rdo;
一肚子的疑惑没有解开,巴奇刚要开口,就听见弗瑞说:&ldo;史蒂夫参加这个赛季的比赛了吧?&rdo;
巴奇点头。
弗瑞轻出口气闭上眼睛,轻声说:&ldo;巴奇,你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我是个老不死的。别揪着你心里的一点迷惑不放,我的孩子,那是属于老弗瑞的故事,而它现在已经结束了。&rdo;
正如弗瑞说的。自那天他回来后,来自皮尔斯的黑帮势力忽然间从他们的头顶上空消失,晋级比赛顺利得像是从来没有过绑架,没有过威胁,没有过暗箱操作。巴奇想不明白,史蒂夫也非常疑惑,但他们没有再在弗瑞面前提起过这个话题,包括说起话来总是没完没了的山姆,愣头愣脑的索尔和精明强干的洛基。
他们尊重弗瑞,毕竟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秘密呢?既然fbi没有找上门,黑帮没有开车追杀,为什么不让大家都活得都轻松一点。
当然,这不包括报社那两个嗅觉灵敏的家伙,对此他们可是编了一堆谎言才搪塞过去。想到他俩,决赛之夜的史蒂夫忽然有些头疼,他低下头,额头轻轻碰了碰正在给自己上绷带检查拳套的巴奇,问:&ldo;我的老板呢?今天可是拳王争霸,那个过度热情的小记者查尔斯不在休息室里东晃西晃,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皮尔斯绑架了!&rdo;
&ldo;上帝,现在别提他&rdo;,巴奇第五遍检查史蒂夫固定在手腕的绷带,擦擦鼻头上的汗珠,闷声说:&ldo;我都要紧张死了!史蒂夫,我他妈的觉得除非自己能生孩子,否则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能紧张成现在这样子!上帝,我的手都在抖!他妈的!他妈的!&rdo;
&ldo;我不喜欢你们&rdo;,红头发的小姑娘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两个人,抱紧她唯一的私人物品‐‐脱皮的拳击手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陪在娜塔莎身边的老师站起来对兰谢尔夫夫笑笑,温和的黑人妇女笑起来有着孤儿院最缺少的温暖:&ldo;娜塔莎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可能还需要对你们有更多的了解。&rdo;
查尔斯打开会客室的电视调到showti电视台,坐在娜塔莎身边,笑着摇摇头:&ldo;我想您误会了。&rdo;
&ldo;可是院长说……&rdo;黑人女教师疑惑地撇撇嘴。
埃里克没有挤进小沙发,他靠着柔软的皮质扶手:&ldo;要领养娜塔莎的两个家伙现在有点忙,不过我想四十分钟后他们就能先去领张证,然后飞快地滚到这里把他们的红毛小怪物领回去。&rdo;
&ldo;巴奇?&rdo;娜塔莎瞪大眼睛。
查尔斯夸张地挑起眉毛,揽住小姑娘单薄的肩膀:&ldo;我保证,要知道巴恩斯从决赛开始前一个月就到不停地念叨这件事。你不会想知道的,他简直比我九十岁的奶奶更啰嗦。&rdo;
到底是个小孩子,稚嫩的脸上还没有学会怎么有效地隐藏自己的惊喜,娜塔莎模仿着电视剧里大人模样装作满不在意地点点头,紧绷着嘴角靠在沙发上。
比赛已经开始,沸腾的人群比五十万只挤在水仓的沙丁鱼更令人窒息。作为对手公司经纪人的比利没有进入赛场,他站在拳馆外面,靠着墙一口一口的吸着质地上好的古巴雪茄。
&ldo;因为史蒂夫的事情,你被炒鱿鱼了?&rdo;对拳击从来没有兴趣的洛基站在比利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圈内知名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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