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李芷柔,我打招呼:&ldo;你妈妈来的还是爸爸来的?&rdo;
&ldo;nobody&rdo;她走过我,轻声说。
记得她说,父母不打算让她上高中,结果她还是卯着劲儿考上了,面对家长的不支持,李芷柔和他们冷战了整个暑假。
冷战,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李芷柔用了这短短一句话复述了升高中前暑假的两个月,但那样被家长堵住道路的绝望心情,我一天都难以想象。
我后悔问这样戳痛处的问题,走上前给她讲了昨晚我想到的霍金理论,希望她和我一样有感悟。
但她没有多大反应,又渐渐走到我前面,兀自地走向东边的宿舍楼。
我找了半天发现花园里的一个空的树桩板凳,缓缓坐下。
太阳刚刚升起,在宿舍楼后露出整颗圆,光芒柔和,驱散昨夜的余冷。
从这个角度看,李芷柔,走进了太阳里。
我坐在树桩板凳上在心里说,她会的。
秦可儿因为是学习委员,安顿好每一位家长后过来了。
&ldo;可儿,这儿。&rdo;我朝她挥手,又指着我旁边的石凳子。
&ldo;找个地方坐都那么难。&rdo;她坐下。
&ldo;可儿,我下次就不和你坐一起了,我考得很差。&rdo;我开口说。
&ldo;哦…&rdo;
&ldo;嗯…&rdo;
&ldo;王子霖,朱宁,唐圆圆都没有来。&rdo;她换个话题。
他们的家长在办公室没少听班主任汇报情况,不用再听。
&ldo;我还想再看到王子霖妈妈呢。&rdo;她遗憾。
&ldo;王子霖来干嘛?让他知道你叫毛毛?&rdo;
&ldo;哈哈哈,他知道的,他妈妈也知道,从小学到初中开了那么多家长会,我妈和他妈都认识了。&rdo;
&ldo;高中以后你就看不到你妈和你未来婆婆亲切会晤的场景了,他也不用来家长会了。&rdo;
秦可儿不停地揪衣服。
&ldo;李芷柔的家长没有来,班主任怎么说的?&rdo;我问她。
&ldo;班主任也没办法,老师打过电话了,但她家长也推三阻四,就是不来能怎么办?不怪李芷柔,不是她的错。&rdo;
对,不是她的错。
前些天在李芷柔的草稿纸上看到潦草的字迹:&ldo;为什么说不生我就好了?我不是已经被生下来了吗?我不是就站在他们旁边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说?&rdo;
我不知从哪生出的恨意,为什么家长没有任期?
&ldo;莫希,你看。&rdo;可儿指着路上厚厚的落叶,在晨光的照耀下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太阳逐渐升高,晒得人暖洋洋的。
我的恨意也渐渐减弱,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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