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晚的事,她还来不及去研究和实验便因神识消耗过度昏睡过去,连早上的广播都没把她吵醒。
上午罗美芳进屋来喊她吃饭,见到自家女儿昨天还精神头好好的,今天便萎靡不振,吓得她连忙摸了摸云落额头,发现温度很正常才稍稍压下担心。
&ldo;阿落哪里不舒服,一会儿吃了午饭我就领你去田大夫家,让他给你好好瞧瞧。&rdo;罗美芳仍旧不放心,一边给脸色苍白的云落穿上衣服,一边忧心忡忡地说着。
云落低低应了一声,强打精神任她摆弄,吃了罗美芳给她带来的粥和玉米饼后很快又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云落是被冻醒的,目光所及是一片片低矮的瓦房或草屋,路上行人几乎看不见,鹅毛大雪簌簌往下飘落,刺骨地寒风拼命地往她衣服里钻,而她被罗美芳背在身上。
她听到前面的女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行进着,她的身体也跟着一上一下,云落微微挣扎:&ldo;娘,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rdo;
罗美芳一顿,艰难地呼出一口气笑道:&ldo;醒了?一会儿就到,你再趴娘的背上睡会儿。&rdo;
其实她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这个情况只是神识使用过度而已,躺着休息便好。
所以云落再次挣扎着要下去自己走,罗美芳有多瘦她还能不清楚?自己虽然也瘦得不成样子,但几十斤还是有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多久。
&ldo;听话!&rdo;一声厉喝止住了扭动挣扎的云落。
几乎没对她说过重话的罗美芳,头一次凶她,话语又气又急:&ldo;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叫你待在娘的背上你就待着!昨前天还夸你懂事了,这么一会儿又不听话了?你要让娘操心成什么样,啊?&rdo;
听到母亲的训斥,云落有些委屈,她垂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蹭蹭罗美芳:&ldo;娘我听话就是了,别生气了。&rdo;
&ldo;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想活了!&rdo;罗美芳哽咽道,她真的担心坏了,在这样苦难的日子里,女儿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眼见云落又不好了,她内心恐慌又害怕,整个人精神紧张得濒临崩溃。
云落抬手替罗美芳擦泪,那泪滚滚而下,总也擦不完,眼泪在寒风中变成了冰珠,那么冷又那么烫。
这路怎么这么长啊,云落从来没觉得一条路会那么那么漫长,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
&ldo;娘,你累不累,休息会儿吧&rdo;云落劝道,眼眶里有晶莹的泪花在打转。
罗美芳过了好半会儿才回她,听起来喘气声更粗了:&ldo;累什么累啊,别看娘瘦,秋收时我抗的玉米和那些男人抗的一样重,妇女能顶半边天呢!&rdo;
云落抿住嘴尽力压下哽咽不再说话,她怕一开口便溃不成军,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是母亲!
当雪花在母女俩儿身上落了厚厚一层时,终于到了。
&ldo;田大夫,你快给阿落看看,前几天发烧,本来慢慢转好了,没成想今天这孩子一起床整个人就焉了&rdo;罗美芳一进屋就把云落小心地放在一张简陋的病床上,焦急地跟一旁穿宽大棉褂子的老头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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