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先前用过的首饰都妥善收好,头上只简单簪了根金簪,身上也没有其他珠翠,开开心心对季修睿说:“这些东西先在王爷这里寄存会儿,等屋子收拾出来,我就搬过去。”
季修睿的屋子素来都井井有条,唐晓慕的首饰在这里摊了两天,如今陡然被收起来,光秃秃的桌面竟然还让他有一丝不习惯。
季修睿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哑声道:“你想死的话,就尽管搬。”
搬个屋子怎么就涉及到生生死死的问题了?
唐晓慕忍不住问:“你府里风水这么差吗?”
气血翻涌的程度加剧,季修睿没忍住,吐出一口老血。
唐晓慕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啦?是不是体内毒素发作了?秋梨快去请大夫!青竹进来!”
守在屋外的两人连忙应声。
殷红的血染红了季修睿苍白的唇,在这一刻为他增添了几分病态的妖艳。
他紧紧抓住唐晓慕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咳个不停。
月白色的长裙沾到血渍,显得有些狼狈,唐晓慕却毫不在意。她从没想到一个病人还能有这么大力气,任由季修睿抓着自己的手,轻拍他的后背,帮季修睿顺气。
洁白的小手力度适中,胸腔中那股像是咳不完的气息逐渐消散,季修睿的胸腔间涌起异样的情愫,分不清是由于剧烈的咳嗽,还是因为身后的柔夷。
青竹端来茶水与季修睿漱口。
季修睿没有接,垂眼道:“你出去吧。”
唐晓慕愣了下才意识到他是说自己,一头雾水地乖乖出门。
季修睿接过茶杯漱口。
青竹不解:“您为什么让王妃出去?”
不然呢?
还嫌刚刚不够狼狈么?
季修睿不想出声,一闭眼上却满眼都是唐晓慕那条月白长裙染血的模样。
青竹已经习惯主子愈发沉默的性子,没得到回答也没追问,从矮柜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瓷瓶,倒出一丸药,用水化开,递给季修睿。
嘴里的血腥味像是还没散去,季修睿蹙着眉头,将药一饮而尽。
青竹苦恼地把瓷瓶收好:“王爷,这药只剩下三枚了……”这是救命药,也是穿肠毒。
季修睿恹恹躺在病床上,置若罔闻,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忽然,他没头没尾地吩咐道:“去看看库房有没有月白色的缎子。”
青竹心中好奇,但没多问:“我给您换掉被褥就去。”
“现在去。”
同样的话季修睿不喜欢说第二遍,青竹应声离去。
库房里东西不多,留着裁衣的布匹还有些。
青竹很快就找到一匹月白色的丝绸:“王爷,库里大多都是颜色艳丽的蜀锦,这匹丝绸也不错,您要做什么用?”
季修睿对布料了解得不多,但库房里的东西都是宫中赏赐与各地进贡的,品质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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