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代不便责怪,只好紧紧地抱住矬子的脖子,然而心里并没有感到多么不快。因为矬子合胞兄的谈话打动了茂代,使她感到世上竟有如此豪爽的男人!不过,茂代终于忍不住了,把嘴唇贴在矬子耳根,小声说:
&ldo;这样子,有碍将军身分。&rdo;
矬子停下手指的动作,纵声大笑。
&ldo;这是我的毛病,请不必介意。&rdo;
&ldo;不,纵使无碍于将军的身分,也关系到府上的家徽!&rdo;
茂代说。矬子拥有令人生畏的家徽-桐徽,桐徽是足利家的标志。义昭作为酬礼赐给信长,信长又把它转赐给了藤吉郎。信长和矬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竟成了丰臣家的家徽,甚至被世人称作&ldo;宰相桐&rdo;。
踏着皎洁的月光,矬子偕茂代回到横山城,在城门一侧的房内小歇。藤吉郎从山上叫下侍卫长,吩咐道:
&ldo;给这位小姐准备住处,带她去歇息,断不可轻慢。小姐是我们尊贵的客人。&rdo;
矬子声色俱厉,和刚才判若两人。
&ldo;这……&rdo;
茂代慌了神,不知道会怎样处置自己。
&ldo;不必担心。&rdo;矬子故意毫无表情地说,&ldo;既然进入横山城,小姐就是织田王的人质,藤吉郎也不敢擅自做主。过几天,送你去岐阜。&rdo;
&ldo;去岐阜?&rdo;
茂代大惊。她早已作好了精神准备,晚上陪矬子过夜。去岐阜,怎么能不使她感到意外?
&ldo;小女不能留在这儿吗?&rdo;
除了对前途感到不安之外,茂代还有一种自己好容易下定了决心,而今又被抛弃在一边的羞涩,矬子没有笑容,板着面孔说:&ldo;是的。&rdo;
人质是公家的,不可私占,否则脑袋就会搬家,信长最痛恨独断专行的家臣。
&ldo;我也非常痛苦。&rdo;
矬子骤然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说:
&ldo;可悲哪!藤吉郎好色,爱女人,可是我得咽下口水忍耐着。茂代,你太迷人了啦,我怎么忍受得了啊!&rdo;
茂代惊奇的是,面前的矬子凝视着自己,竟扑簌簌滚下两行热泪。
&ldo;可惜!&rdo;矬子大声说,故意作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他真是感情的流露。
&ldo;供品!&rdo;藤吉郎又莫名其妙地嘟囔道。供品是献给神,献给佛主的。可是,一旦从供桌上撤下来,还是凡人享用。这个活宝似的男人仿
佛在说服自己;不过是暂时的忍耐。他问茂代:
&ldo;唉,你能忍耐到那一天吗?&rdo;
&ldo;小女没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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