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来是您。&rdo;陈鸥喃喃说,&ldo;我以为是……这谜语太难了,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rdo;
&ldo;&lso;尼斯湖&rso;区域大部分住的是工作人员,全船只有这里用桔梗花装饰。我想也许您会从侍者嘴里听到&lso;尼斯湖&rso;,然后下来看看。&rdo;杰西卡说,&ldo;对不起,但帕特说船上监视您的至少有五个人――他是牧师,能听到看到很多事。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rdo;
陈鸥说:&ldo;五人里有一个是你的学生――我和尼斯会错意了,以为你指月光岛上的尼斯湖!尼斯今早去了小岛。&rdo;尼斯行动时不可能随身携带民用电话。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他和杰西卡都有些激动,帕特善解人意地说:&ldo;你们聊,我去看看小凯文午睡醒了没有。&rdo;
帕特走后,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陈鸥为了打破尴尬,摸了摸杰西卡的头发,说:&ldo;你剪短了头发。&rdo;杰西卡以前是披肩金发,现在剪成了齐耳短发。
杰西卡笑道:&ldo;要照顾凯文……&rdo;她说不下去了,呼吸沉重。陈鸥再次把她抱进怀里。
这一次,他们拥抱了很久,久到帕特回来老实地问:&ldo;是否需要我带凯文出去一会儿,把房间留给你们?&rdo;
陈鸥听见&ldo;啪&rdo;地一声脆响,杰西卡打了帕特手一下。他笑了,杰西卡还是那么慡朗泼辣。
待他们平静下来,杰西卡重新为陈鸥和帕特介绍:&ldo;帕特,和我家曾是邻居,后来当了牧师。这次多亏他收留我和凯文。帕特对外说我是他妹妹,丈夫去世,没有生活来源。船上工作人员看他的面子,对我们很客气。&rdo;
&ldo;你为什么不来直接找我?我能为你准备最好的律师团队争取抚养权。&rdo;陈鸥问。
这次帕特说话了。
&ldo;陈教授,&rdo;他声音十分柔和,带着神职人员特有的劝导意味,&ldo;杰西卡和凯文不能离开这条船。凯文没有身份证件,要办理就要留下基因样本,让路易斯集团循迹而至。她一直害怕詹姆斯先于你找到他们母子。&rdo;
&ldo;我一直想法给你暗示,但马埃尔跟得你太紧,他知道我只能向你求救。那天帕特冲出去差点绊倒你,就是想制造机会和你说话,结果马埃尔立即出现了。&rdo;
&ldo;那天尼斯在船上举办了一场假婚礼,为的就是引开马埃尔,给你机会联络我们,但你没有出现。&rdo;陈鸥说。
&ldo;原来是假婚礼,&rdo;帕特说,&ldo;怪不得我没有受邀,船上只有我一位牧师。那天凯文发起了高烧,杰西卡要照顾他,不能脱身。作为牧师,在没有受邀的情况下不方便出席婚礼――但我听说婚礼中途取消了。&rdo;
&ldo;你和詹姆斯出了什么事?&rdo;陈鸥问,这是首先要弄明白的。起初,他一直以为詹姆斯和杰西卡只是为了争夺孩子抚养权。詹姆斯正在竞选议员,一个私生子对其政治生涯很不利。如果自己出面调解,詹姆斯放弃抚养权的可能性很大。但眼下听起来并非如此。
&ldo;詹姆斯想给凯文做手术。&rdo;杰西卡声音里带着恐惧,&ldo;我有一次偷听到他们谈论你,还有尼斯。似乎他们认为尼斯之所以那么出色,是因为基因优秀。詹姆斯决定对凯文实施基因改造。&rdo;
尼斯已经对陈鸥透过风声了,不过他自然没想到促使詹姆斯下这个决定的直接原因竟然是自己。陈鸥怒火中烧。不管是对杰西卡的深厚感情,还是一位基因科学家坚持的科学伦理,都让他无法接受詹姆斯的决定。
&ldo;科学愚氓!异想天开!灭绝人性!&rdo;陈鸥爆发出一连串的怒骂,这种表现在他前半生中十分罕见,&ldo;这是他的亲生儿子!&rdo;
杰西卡喘了口气:&ldo;自从马埃尔没能成功争取到研究所股权,詹姆斯就对他很失望,不知是否因此坚定了改造凯文的决心。他一开始很犹豫,但马埃尔说服了他,多次举尼斯为例。&rdo;她犹豫地问,&ldo;他们似乎认为尼斯是基因实验的产物。是吗,陈鸥?&rdo;
&ldo;当然不是!&rdo;陈鸥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半点心虚,&ldo;他和你我一样,是造物主的恩赐。马埃尔为何这么积极?你的儿子变得更加优秀对他没有半分好处。&rdo;
&ldo;詹姆斯如果决定改造儿子基因,至少几年内就顾不上管他了。一直以来,他为了争夺董事长的位子,私自把类兴奋剂卖给走私集团,来扩大自己部门的销售额。詹姆斯起初反对他这么做,后来竞选需要大笔钱,他就不闻不问了。&rdo;杰西卡说。
陈鸥的不祥预感更强烈了。他踱了几步,问帕特:&ldo;船上有没有机密通信线路?我需要租用一条。&rdo;
帕特说:&ldo;这是民用船舶,只有普通通讯线路。&rdo;
陈鸥沉思。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到月光岛游玩的乘客最晚预定在四点返回游轮。他是否应该多等两个小时?
从码头到尼斯湖,步行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中间全是山路,还有一段覆盖着泥淖,尼斯和乔治不得不绕了一大段,没有一个乘客和他们同行。至此,尼斯已能断定自己和陈鸥猜错了方向,带着儿子的杰西卡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但这种环境天然适合接头。尼斯接通了通讯器:&ldo;看一下月光岛的尼斯湖畔有几个人,以及查一下马埃尔在哪里。&rdo;
&ldo;你知道租用一次卫星多贵吗?&rdo;王容抱怨。过了一会儿才说,&ldo;光学设备看不到,岛上弥漫着浓厚的白雾。红外侦测设备显示湖畔没人,不过也可能地面的人穿戴有反红外线侦测装备。岛的另一边停着一艘快艇,是最新型号,非常适合在这一带水域航行,位置与你们下船的码头刚好成一条直线。&rdo;
&ldo;查一下它的最高时速和最大容载量。&rdo;尼斯说,&ldo;另外,&lso;这一带水域&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最多容纳五人,最高时速,出厂标准是90节,最大可以改装到100节。这一带五十海里以内,礁石众多,有鲨鱼出没,尤其是海妖岛附近,大船开不过来,只适合快艇行动。你当心点,海豚单挑赢不过鲨鱼。&rdo;王容开了个玩笑。尼斯游泳速度奇快,又特别喜欢海豚,因此他的代号就是&ldo;海豚&rdo;。
尼斯想了想:&ldo;再查一下,月光岛一百海里以内有没有路易斯集团登记的船舶,以及我们的人最近在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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