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善若,他是不会死的。&rdo;阿半抱起夜瞳朝门口走去。
&ldo;半……&rdo;善若突然走过来拦住了阿半。
&ldo;我不会让他死的。&rdo;阿半看了看怀里已经虚脱昏迷的夜瞳。
&ldo;难道你……你要把自己的血液给他……&rdo;善若突然平和的面容就笼罩上了一层灰暗的恐惧,&ldo;这样你们都会死的。难道身为狩猎者的你还不知道那后果是什么么?狩猎者为了保持后代对职业的绝对忠诚性,对血液下了诅咒,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接受对方狩猎者的血液。如果你不爱他,你把血液给他,则他死,反过来,他不爱你,你将血液给他,则你死。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是不能把血液给对方的……&rdo;
&ldo;善若,我是狩猎者,难道这些我还需要你提醒我么?&rdo;阿半没有理会善若的阻挡,直径向门走去,&ldo;我说过,他不会死的……夜舞会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醒过来,烦你照顾一下她。如果我死去了,就请你代替我去寻找可以治疗夜舞的方法。&rdo;阿半说完就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里。
黑暗里只留下善若一个人痴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茫茫的大雪里,有一间小屋。小屋里燃着火,阿半一个人坐在木屋的壁炉前听着火烧柴火筚筚拨拨的声音。火光印着她清丽的容颜。
外面大雪还在下,簌簌地有规律地落在地上,正是这种寂静的声音,让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极度寂静的节奏里。
他睡在她的背后,宁静得好象一个孩子。阿半用树枝拨了一下壁炉里的柴火,火更旺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关于狩猎者血液的诅咒呢?作为狩猎者,每一个人都是对自己的职业和信仰保持绝对地忠诚的。她笑了笑,火光中,她其实知道他会活下来的,而自己会死去。
因为诅咒是这样说的,你若把血液给了他,他不爱你,则你死,你不爱他则他死。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获得重生以及永恒的生命……
阿半知道她只要把血液给了他,他会活下来,她会死去。
二十一
那一夜火烧得很旺,他们赤裸着交缠在一起。她抱着他没有温度的身体,用自己的温度温煦着他,他一直沉睡着,却感觉得到她的温度。一直到他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他的体质是天生不害怕温度的,他不应该属于那个冰冷漆黑而又残酷的世界。
她要让自己头发的味道,她皮肤的温度,呼吸的节奏在他的记忆里烙下永恒的印记。或许在天亮的时候,她会如同诅咒中所说的那样在这里死去,可是从明天开始他就不会再害怕白昼,不再属于魔界,拥有了她强大的力量了……就让她成为他新生命的祭祀吧……
清晨天还没有亮,她醒了过来,他赤裸着正坐在她的身边。他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温柔的神态,俊美的侧面,曲线缓缓地蔓延。他梳理着她洒在枕边的发丝,让她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嘴唇轻轻勾勒出邪美的弧线,哼着他教她哼唱的那首歌谣。
此刻他恐怕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此刻正流动着另一股力量,正和自己原来的血獠之血慢慢融合。此刻的他体内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狩猎者的力量。
&ldo;她恐怕也已经醒了。&rdo;阿半笑了笑,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袭了上来,手心里自己的力量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身体里空空的,感觉不到自己还是活着的,&ldo;你去看看她,然后我们去魔界找那种可以吞噬血罂的植物。&rdo;
&ldo;恩。你等我回来。我背着你。&rdo;他说得郑重其事,好象离开了他,阿半还是不能走路一样,&ldo;背着你,找遍魔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你等我。&rdo;夜瞳顺了顺阿半的头发,她的发稍在他的手指间留下了最后一抹温度。他拾起一地凌乱的衣物,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黄昏,她依然躺在小木屋里,她逐渐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正在退去,全身已经失去了温度。
&ldo;你就这样等着诅咒地降临么?&rdo;洁白的白色狩服,说话的人声音平静,站在床边。
&ldo;这是我早就知道的后果。&rdo;阿半静静地躺着,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看着善若,&ldo;她醒了么?&rdo;
&ldo;醒了,可以看见东西了,也可以走路了。&rdo;善若缓缓地说,&ldo;你在等他么?你相信他真的会回来看你?他可是血獠。魔界最残酷的魔物。&rdo;
&ldo;你走吧。他快回来了。&rdo;阿半笑了笑,不再看善若,望着窗外的夕阳,&ldo;希望你能代我完成后面的事情。到魔界为她寻找可以克制血罂的药物。我答应过他们的……&rdo;
&ldo;你不该这样的。他是一只血獠啊。&rdo;善若站在床边看着几乎已经瘫痪的阿半,声音充满了疼痛,&ldo;他已经害了你一次,你居然还相信他?他不过是把你骗到这里为那个吸血鬼女人治病而已。你遇见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没有想到,你……你……居然爱上了他,还将元脉之血给他。说不定他回来就会杀了你,然后夺走你身上所有的力量……阿半你为什么这样固执……&rdo;
&ldo;善若。&rdo;阿半声音很平静地打断了善若,&ldo;你不明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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