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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又点着了一支烟,不置可否,但是我的内心却被极大地震动了!我没想到在她的一付斯文温雅的眼镜后面,却隐藏着如此冷漠尖刻的心理!不过,我现在关注的只是杨石是不是这起案件的幕后策划人,还有,她找我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因为这些直接关系到我的生命下落,而不是抽象的生存哲学问题。我想,她总不至于是让我上这里来听她的这些废话的,虽然这些话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说:&ldo;杨石,已经过十二点了,你有什么正事快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我对你的这些话题不感兴趣,我就算要强奸你也不会选择这种滥地方的,况且我现在这方面的情绪一点也没有。你如果真想跟我上船的话,就跟我回宾馆去。&rdo;

说着,我大声打了个饱嗝。

杨石用手扇了扇鼻子,向我要了一支烟。她问我说:&ldo;麻子,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来沙溪吗?&rdo;我说:&ldo;这还用问吗?反正你不会像我这样,是因为吃不饱才出来捞点油水的。不过,我对你目的没有多大的兴趣。&rdo;杨石吐了个烟圈说:&ldo;其实,我一听到田心跟我说到储蓄所抢劫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个案件终于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在一个小小的储蓄所,而且,这事居然跟我还有不大不小的关系。&rdo;我有点意外,忍不住问她说:&ldo;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大不小的关系?&rdo;杨石叹口气说:&ldo;沙阳市的官场布局,我是一目了然的。这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官场就像个棋局,一步棋走死了,全盘全得完蛋!你明白我意思了吗?!&rdo;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姿色一般,但是却有着一种独特风味的女人,在我的心目中,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杨石说:&ldo;你可能已经知道,我父亲是谁了。我活到现在说起来真没劲!比你还没劲!你至少还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平时遇到什么事也就敲敲边鼓,潇洒一番。可我从懂事时起,就摆脱不了我父亲的权力给我带来的阴影。包括我的爱情和婚姻。&rdo;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掠过了一丝暗淡的哀伤。

我听到她扯到了她的私生活,精神稍微为之一振,但她却打住了话头。于是我闷头抽着烟,一边考虑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这里,摆脱开这个现在在我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女人。自从我知道她是省委副书记李不凡的女儿后,我就知道她在沙溪的的份量了。李不凡&ldo;文革&rdo;时曾经在沙溪下放过,他就是从这里一步一步走上官场的。他在调任清州省委任职前,曾在沙阳市委书记任上干过五年,是沙阳地区天经地义的父母官。因此杨石这次跟我们一起来采访,肯定是有其它的目的的,不然的话,她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到一篇详致的通讯稿了。但是我还想不出来,储蓄所的凶杀案,跟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有什么联系。而且,更让我莫明其妙的是,居然和她还有什么&ldo;不大不小的关系&rdo;。

我沉默着。杨石笑着说:&ldo;麻子,我在新闻界已经混了十年了,有一点吃得比你要透。做记者跟做婊子的共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官场堕落的趁火打劫者。你本来是玩世不恭的,但是你一插手这种看似很有报导噱头的案件时,你也就不知不觉间成了个趁火打劫者!其实你从骨子里就根本不是真正的被郑小寒的事迹所感动,而只是想沽名钓誉而已。说起来,任何犯罪活动都有其合理的一面的,但是法律的基础却是,它只能保护其中一方的利益,不然,法律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rdo;

我说:&ldo;你让我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废话吗?!&rdo;杨石笑了:&ldo;我知道你关切的是凶杀案的事。我如果告诉你,这桩凶杀案是我一手策划的,你信不信?&rdo;我笑着说:&ldo;我当然信!不过,你既然告诉了我这句话,我看起来是没命了!&rdo;杨石笑着说:&ldo;既然这样,你现在如果想证明我是凶手的话,那么最重要的证据应该是什么?&rdo;

我想了一会,突然扔掉烟头,脱口而出道:&ldo;钥匙!我怎么没有想到那两把钥匙呢!但是,现在那两把钥匙到底会在哪儿?&rdo;我顿了一下,又忍不住问杨石说:&ldo;你已经知道了钥匙藏在什么地方?&rdo;杨石笑着说:&ldo;要不我找你来干什么?!告诉你吧,有一把钥匙现在已经有了着落。&rdo;我说:&ldo;是哪一把?&rdo;杨石说:&ldo;是黄森岩身上的那一把。&rdo;我说:&ldo;你怎么弄到的?&rdo;杨石说:&ldo;我怎么可能弄到那把钥匙呢!我是说,那把钥匙应该是在凶手的身上。因为凶手如果没有得到黄森岩身上的那把钥匙,他们是不会一刀一刀地剐死郑士寒的。&rdo;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冒出了可怕的光芒:&ldo;要是抓到凶手,我非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rdo;

她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间这么痛恨凶手。我说:&ldo;不过,凶手可能早已经将钥匙给扔了。那么另一把钥匙呢?它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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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石说:&ldo;郑小寒持有的那一把钥匙藏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她既然不想说出来,那就肯定有她的目的。凶手要找到它谈何容易?重要的是,农行里现在还有另外两把钥匙!&rdo;

我马上就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了:凶手很有可能不会就此罢手,如果凶手得到了农行里备用的那两把钥匙,那么储蓄所金库里的几百万现金,还是有可能被凶手劫走的!我说:&ldo;但是,据我所知,那另外两把备用钥匙,是藏在农行大保险库的一个保险柜里,按照规定,只有正副三位行长同时签字后,才能取出钥匙。因此凶手是不可能得到那两把钥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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