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乾清门,刘彻见文武百官,太子和老大、老三以及老四都到了,就先处理政务。散朝后,刘彻把大理寺卿、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留下,又当着还没散去的文臣武将的面把奏章给太子,才起身回乾清宫。
索额图突然被关起来,文武百官第一反应是皇帝对太子不满。左等右等,东宫安然无恙,满朝文武又开始怀疑,是不是索额图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比如撺掇太子夺权。
今日见皇帝命太子批阅奏折,如此信任太子,难道只是看索额图不顺眼?众大臣又忍不住瞎猜胡猜。包括跟去乾清宫的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顺天府尹。
刘彻可没工夫管文臣武将怎么想,到乾清宫就问三人,索额图、凌普和孙氏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三人回,还在收集证据。刘彻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就对三人说,最迟五月初七下午,他要看到证据。
初八太子大婚,三人立刻知道皇帝要在太子大婚前解决索额图。而索额图和凌普这几年行事张扬无度,他们随便查一点就够皇帝判罪的,以至于刘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三人也不担心,不假思索地应下来就退出去。
他们走后,刘彻命梁九功传膳。早膳上桌,刘彻命所有人退下,转向心神不定的康熙,&ldo;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再不讲,我等一下就宣敬事房总管。&rdo;
&ldo;你敢!?&rdo;康熙拔高声音怒道。
刘彻乐了,放下银匙,&ldo;这样才对么。垂头丧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又克死一个皇后。&rdo;
&ldo;你‐‐&rdo;康熙咬牙切齿,&ldo;给朕闭嘴!&rdo;
刘彻点头,&ldo;好,我不讲,你说。小九究竟说了什么?&rdo;
康熙瞪他一眼。刘彻没回嘴,静静地看着他,无言地表示,慢慢回想,我不急。
&ldo;他们说,朕最好永远别回来。&rdo;康熙说出来,就看刘彻,&ldo;你是不是很高兴?&rdo;
刘彻挺意外,不禁眨了一下眼睛,又觉得在意料之中,&ldo;是的。&rdo;
康熙张张嘴,&ldo;朕早该知道!&rdo;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
刘彻忙问:&ldo;干什么去?逗你呢。&rdo;
康熙猛然停下,回头看去,刘彻噙着笑,仿佛在说‐‐这点事就受不了?亏你还是皇帝,真给我丢人。
康熙即恼又心虚,抿抿嘴,有些委屈和不甘,试探着道:&ldo;刘彻,朕这个父亲当的,是不是很失败?&rdo;
刘彻摇摇头,喝一口小米粥,咽下去才说:&ldo;你望子成龙,心是好的,我也能理解。然而据我所知,司马迁和司马相如好读书,也无法做到天天寅时起床。&rdo;顿了顿,&ldo;他俩离得太远,说近一点的吧。大清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我不知道也敢保证,没几个半夜起来读书,且读一百二十遍的。&rdo;
康熙嘴巴动动想解释什么,对上刘彻自信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把话咽回去,&ldo;还有吗?&rdo;
&ldo;像你九儿子那么大的小孩,正调皮贪玩的时候,你命他那么早起,又不准他休息,也亏得他们听话懂事,换作我,真会和你同归于尽。&rdo;刘彻道,&ldo;如果只是这句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没必要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rdo;
康熙:&ldo;他是朕的儿子。&rdo;
&ldo;明儿我装病,试试他担不担心?&rdo;刘彻道,&ldo;担心你,就说明随口抱怨一句。再说,真以为他们相信你被鬼附身了?&rdo;
康熙点头,&ldo;胤禛都给你求驱鬼符了。&rdo;
&ldo;我这两天反常,他们找不到原因,又不敢相信你会变得这么宽和,才骗自己你被迷了心智。&rdo;刘彻道,&ldo;久而久之习惯了,也就接受了。&rdo;
康熙:&ldo;接受的是你。&rdo;
刘彻放下箸,叹气道:&ldo;那你想怎么办?我撞南墙试试咱俩能不能换回来。&rdo;说着便站起来。
康熙想也没想就拽住他,&ldo;不可!&rdo;
&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行的啊。&rdo;刘彻瞪眼道,&ldo;时间改回来,文章一百二?&rdo;
在今天之前康熙是这样想的,可他想到小十三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十一脸色苍白,小九恨不得他消失,顿时犹豫不决,&ldo;他们会不会忘记朕?&rdo;
&ldo;说什么憨话。&rdo;刘彻白了他一眼,&ldo;内里是我,身体始终是你。现在小还不能理解,他们一不是储君,二不用考功名,为何要那么早起来读书。
&ldo;他们长大,就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说不定还会跟自家孩子显摆,你阿玛我小时候寅时起来,每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rdo;
康熙不信:&ldo;真的?&rdo;
&ldo;时间会证明一切。&rdo;刘彻小时候不爱读书,也是长大后才理解父母的用心,&ldo;真想知道就别瞎想,好好活着。&rdo;
康熙听到&ldo;活着&rdo;二字,忍不住说:&ldo;朕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区别啊。&rdo;
刘彻眉心一跳,看向他,&ldo;怪我喽?是我把你的身体搞得疲惫不堪,灵魂离体?不是就给我闭嘴。&rdo;说出来,又觉得他的话有些反客为主,&ldo;你不是现在这样,也不可能知道你儿子内心真实想法。&rdo;
这话不假。康熙心里终于好受点,&ldo;你明儿就装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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