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激怒了杨昊,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变成这样是我们造成的?”
韩绍辉轻笑,坐着不动任由他发火,李娟连忙劝说:“耗子,你快松手,这是在别人家里!”
“别人家里又怎么样,我看到他这张臭脸就想打。以前是那么讨厌,现在一点都没变,从来都只为自己着想,根本就不管别人死活!好好的一个人全让他毁了,他竟然一点悔改都没有!要不是有沈医生,苏锦他……”
“耗子!”李娟急了,大喊一声:“苏锦在这里,你不要让他听到!”
“听到又怎么样,他就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他韩绍辉,他也不会……”杨昊的话淹没在嘴里,他看到苏锦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时间仿佛有几秒的停顿,画面就那么定格在扭打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杨昊讪讪的松开手,坐回到原先的位子上。韩绍辉拉了拉被揪起来的衣服,像没事一般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苏锦的脸色不太好,眼神在他跟杨昊之间来回的穿梭,问道:“你们刚才是在干嘛……”
“没事,太久没见面,闹着玩。”韩绍辉笑着解释。
苏锦不是傻子,看那个男人的架势,如果没看到他出来,估计就会动手打人了,根本就没有这样闹着玩的朋友,这明明就是吵架。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对韩绍辉都是这么大的意见?刚才他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他们也是认识自己的了?他们刚才说什么话不能被自己听到?
“苏锦,不好意思,他就这个冲脾气,他们也只是闹着玩。”李娟附和着韩绍辉的话,却是一开口就印证了苏锦的猜测。
杨昊拉了拉她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只好朝他笑笑岔开话题问:“沈慕扬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等到三点多,他今天有早班。”
苏锦收回探究的目光,现在倒好,又出现了两个认识他而他完全没印象的人,貌似对他的事还很清楚,仿佛这个城市到处都有认识他的人,有他留下的足迹,所有人都清楚,只有他一无所知。
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带着他想知道的答案,苏锦觉得那个结果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又好像被裹了一层雾,怎么拨都拨不开,如同他的记忆,想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也如同这些人,不去想的时候,接踵而至。
苏锦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陷在某个漩涡的中心,形形色色跟他有关的人围绕着他,相互之间因为他而发生各种各样的矛盾,只有他处在最安全又最安静的地带,过着所谓的快乐生活。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让我知道,那段丢失的记忆很凄惨吗?即使再痛苦,我也想知道,想要某个人亲口告诉我,从头到尾,不想被吊着,被蒙在鼓里,除非一开始就是一丁点都不知道。
“你们肚子饿不饿,厨房里面有点心,我去拿出来给你们吃。”苏锦打破四人的沉默,找了个话题说。
李娟想说不饿,但是苏锦已经转身去了厨房,她无奈的看了一眼韩绍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来得太仓促,来错了时间。
“你们是要等沈慕扬回来之后当着苏锦的面问呢,还是想现在就走,又或者是留下一起吃个饭?”韩绍辉猜刚才他们的对话苏锦可能听到了一点,反正他本来就是在怀疑,也不在乎被他知道,只是要这么快在他面前揭露过去发生的一切,无疑是太早了一点,他的本意是想让他一点点的知道。
“耗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杨娟征求丈夫的意见,为了避免苏锦听到小声的说:“今天来什么都没带,再说也不能真当着苏锦的面问啊,他好像是失忆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我们现在旧事重提说不定会造成他又疯了,我们还是改天直接找沈慕扬问清楚了再说吧。”
她说得没错,过去的苏锦活得太痛苦,瞧他现在的样子,生活得还很滋润,而且跟韩绍辉的关系看似也不错,这其实也是他们当初帮沈慕扬的目的,根本没必要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去破坏。
“你要是再敢做出什么伤害苏锦的事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杨昊警告他。
“我从没想要伤害他,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那你现在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趁早在他面前消失!难道你还想让他重温一次被抛弃的滋味?”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韩绍辉淡淡的回应。
“你……”
杨昊一口气堵在心里发不出来,李娟知道再这么下去只会没玩没了,强行将丈夫拉走,在他们即将出门的时候,韩绍辉突然说:“你们都听着,以前的事我不追究是因为它已经过去了,但是现在谁要是敢横在我跟苏锦之间,妨碍我们,破坏我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沈慕扬。”
他说得很坚决,赤裸裸的恐吓,李娟的脸瞬间就白了,她想起苏锦刚消失那会的韩绍辉,红着眼睛,那眼神看什么都是想毁灭,他早就知道是她背叛了他的信任,他有能力来报复她,却什么都没做,到底还是看在苏锦的份上原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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